今日,她虽靠着秦长风蒙混过关,却到底打草惊蛇了,如果止水再探,叫人察觉,她小命必休。
过了一会儿,车子行到江家门前,林缨没有驱车进门,而是略显惊诧地问:“冰姑姑,您怎么在门口?”
冰娘不说话,目色沉沉地问:“止水呢?”
溶月推开车窗一角,见冰娘身后,横着数十个人:“止水,你刚才说,门口有人,指得是冰娘?”
“主子传信冰姑姑,以后姑娘出门,务必有人跟着。”
林缨说,秦长风满心满眼都是她,可一个心里全是她的男人,又怎么可能让人时时刻刻地监视她?
他说她不信他,他又何曾信过她?
“给六姐姐递个信,我要庞府的底账。”
“是。”
秦长风若能信守承诺,为她报仇,最好,若是不能,她拿着两江谋逆的铁证,亦可灭两江满门。
接下来的几日,她不曾出过门,直到六月初八,春闱放榜。
天不亮,江家一团喧嚣,巧慧立在廊下,大声吩咐院里的奴婢:“快去前头守着,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是——”
林缨凑在窗前,一脸的心痒难耐,只听她不住地嘀咕:“能中便能中,不能便不能,有必要这般着急吗?”
溶月挑眉:“你不着急?”
“急,但婢子不是替自己着急,婢子是替姑娘的一万两着急。”
“反正房里无事,你替我去瞧着吧。”
“是,姑娘!”
林缨狂奔出门,出去的时候,差点撞上冰娘,气得冰娘一顿骂,骂声未歇,林缨早已跑得没了影。
冰娘只得悻悻然地走到溶月身边:“姑娘,您也太纵着她了!”
“我对忠心的人,一向纵着。”
这话一出,冰娘的脸上极快地闪过一丝尴尬,溶月只当不觉,又道:“冰姑姑若有兴致,也可跟去瞧瞧。”
“有什么好瞧的?
这几年的春闱,能金榜题名的,无不是朝中权贵家的子嗣,江家的几个公子,必定人人都上榜。”
“今时不同往日。”
“诶?”
溶月笑笑,埋首话本。
不知过了多久,院里响起疾步声,须臾功夫,林缨满面欢喜地冲进西厢:
“姑娘大喜,千金坊来送银子了!整整十大箱子,全在门前横着,江家的奴婢们看得眼睛都直了!”
“为何不抬进来?”
“千金坊的掌柜说,银子数额不小,得姑娘亲自去签收。”
“走。”
溶月兴冲冲地赶到垂花门,饶是她心里早有准备,还是被横在地上的一片银光,惊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