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去咸宜观,接宁刺史的女儿。”
“看来江家也没那么不近人情。”
“毕竟宁小姐的亲娘是江老夫人最疼爱的独女,江家哪能真舍得叫宁小姐流落民间,吃尽苦头?”
“对对对……”
她关上车窗,转头问林缨:“宁家冤屈怎么被平反的,你知道吗?”
“略知一二。”
“说说。”
“几天前,长史府衙的一个奴婢突然跑去大理寺状告家主,说长史为高官厚禄构陷上官宁刺史。
大理寺原不想过问,谁知那奴婢手握铁证,大理寺只得差衙役去传唤长史过堂,却发现长史悬梁自尽。
长史死前留下一封血书,说他和——林家合谋,伪造证据,构陷上官宁刺史,大理寺因此改判了宁家案。”
“是吗?”
林缨急忙伏首:“姑娘,婢子指天发誓,林家没有构陷宁家。”
林家自然没有,宁家被毁,祸首是临安郡主。
“那个替宁家喊冤的奴婢如今在哪里?”
“死了。”
“死了?”
“宁家冤案一平,他就自尽了,他说宁刺史对他有恩,他愧对宁家,要去黄泉跪求宁刺史宽恕。”
如若真有一个人对宁家忠心至此,那宁家之冤上一世就该被平了。
这个人,是秦长风找来得。
可秦长风为什么要帮她?
他不是厌弃了她,准备留她在世外桃源自生自灭吗?
“城里的流言,知道是何时起的吗?”
“就在宁家冤屈被平的当日。
据说,流言最初起于茶楼、酒肆,渐渐传至全城,方御史也是听说了流言,才在朝上弹劾江家寡情,害宁家蒙冤。”
她就说,江家怎会差四房的正夫人全到咸宜观接她,原来是流言过分喧嚣竟到了遭御史弹劾的地步。
“姑娘,婢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虽说宁家冤屈被平是天大的好事,可婢子瞧着这事儿不简单,怕是有人借着宁家的事,要算计江家。”
“你担心江家?”
“回姑娘,婢子不是担心江家,而是江家以后是姑娘的倚仗,江家好,姑娘才能有好。”
倚仗?
此去江家,还不知是福是祸呢。
不知不觉,江家在望,溶月抬眸,对上眼底尽是兴奋期许的林缨:“若你现在反悔,不想去江家,还来得及。”
“婢子不悔,除非姑娘反悔,不肯婢子进门。”
她何须反悔?
林缨若能为她所用,她便用着,如若不能,那就杀了。
“那以后,我们福祸相依。”
话音将落,马车停了,止水立在车外:“姑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