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瞎子研究了一会信,确信这信封里绝对是空的,才搞不懂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的想法比较简单粗暴,他建议别管他三七二十一,我们直接杀到拉萨,找到那个慢递公司的人,问问就清楚了。说不准啊,是东家有啥不好写下来的话,要嘱托他们当面跟我说呢。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低,都5年前的事情了,那家店主恐怕早就换人了。即便没有换人,他们也不可能还记得5年前的顾客了。
不过瞎子说的确实也是一个办法。
管他娘的行不行的,这多少也是个线索。
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去看看,不求能找到小舅,但求心安,好歹也算尽力了,老这样在铺子里等来等去的,等的兄弟们的心都等了!
简单商量了一下,我们马上决定了去拉萨。
我给姬小免打了一个电话,提示音是关机。
又给马三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好久却没人接通。
我也没多想,就给姬小免发了个短信,说临时有事情跟瞎子去拉萨出差一趟,估计二三天就回来。
从老挝回来后,我觉得瞎子没有身份证太不方便,回到北京后,就打发他回老家加紧补办了一个,现在终于可以坐飞机了。
我们直接定了最早一班飞往拉萨的班机,晚上八点出发,二个半小时候到达拉萨贡嘎机场。
登上飞机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娟子那句话:“小七哥,千万不要去西藏!“
我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难道说,她当时已经预感到了我要去西藏?
还是说,她知道了一些我并不知道的事情?
小马和娟子,他们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呢?
当时在老挝时,小马的态度就很古怪。
在刚得到那本日记时,他闹着和我们翻脸的风险,死活不肯说那本日记里记载的到底是什么,说这些事情要是泄露出去,他父亲马上就得死。
这句话有两层意思。
第一层意思是,他父亲现在还活着。
第二层意思是,他父亲的命运和这本日记息息相关,一旦日记内容被泄露,他父亲就会面临生命危险。
我有些不理解,如果说这本日记中记载了什么要人命的东西,那为何不将它销毁,反而要留给小马呢?
唉,我叹了一口气,这些事情恐怕只有在找到小马后才能知道了。
回忆起她当时焦虑的眼神,我突然有了一些被监视的感觉,那种在阴山狼城以及澜沧蛇窟的危机感又一次涌上心头,看看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总觉得人群中有什么人在注视着我。
就这样,心情复杂地在飞机上度过了二个半小时候,成功到达了拉萨。
没想到,拉萨迎接我的并不是庄重浓厚的宗教气氛,也不是捧着哈达的藏民,而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高原反应。
刚下飞机时,我还有些担心高反,试着走了一会儿,觉得所谓的高反也就是那样,于是放下心来,在四周逛了逛,还想去八廓街转转,没想到还没走多远,就觉得一阵头晕,接着人就模糊过去了。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机场的医务室里,胳膊上输着液,赵大瞎子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耷拉着脑袋,睡得哈喇子滴了老长。
旁边的医生见我醒了,用磕磕巴巴的汉语跟我解释,我刚才高原反应强烈,我朋友把我背到了这里,他们给我输了一瓶葡萄糖,我已经没问题了,这几天要注意不要剧烈活动,可以喝点红景天口服液。
开完药,我叫醒瞎子,打了辆出租车,直奔拉萨市区。因为这次出来得急,我们没有预定酒店,就让司机随便带我们去一家八角街附近的酒店。
没想到,司机带我们去了拉萨最有名气的八朗学旅馆。
我很久以前就听别人说过这家旅馆,这是一家在全球背包客中口口流传的圣地,也是西藏资历最老、名声最大的旅馆之一,被誉为缩小版的西藏。
这家旅馆的留言墙,也是整个拉萨各种自助游信息最集中的地方,有相约去尼泊尔、印度的,有相约攀登珠穆朗玛峰的,也有征集人去墨脱的,当然也有好多求艳遇、求同行者,求一起混吃混喝的,各种资讯,各种乐趣。
此外,这家鼎鼎大名的旅馆之所以受到广泛关注,还因为它有一个非常大的特点,就是按照国际青年旅社的习惯,多人间允许男女混住。不仅是男女混住,中外游客往往也会混住在一起,所以留下了许许多多有趣的故事。
瞎子开始听说,这家旅馆允许男女混住,还有些羞涩,羞答答提议还是换一家男人和男人住一起的旅馆吧,不然到时候要是有女的看上他,趁他睡着了发生点什么事,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