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看来是这样,第一个报盗窃案的,是在3月11号,也就是11天之前,从那开始,就几乎每天都有报案。”游少华解释了一下。
“这么短的时间里,有这么多案子,这肯定是个团伙,而且还是个流窜的团伙,这就有两个问题。第一,是不是有很多报警人是到了目的地才发现自己的钱包被盗,报案地点在其他地市?如果这个推理是正确的,那我们掌握的盗窃案,可能仅仅占三分之一甚至更少;第二就是,这帮人如果都是半路上拦车上车的话,他们为什么这么熟悉路线?”
陆令接着说道:“既然是流窜作案,在东安县这样的县城,一待就是十多天,这其实风险挺大的,他们既然是坐车走,那么自然有很强的流窜能力。他们在这种情况下不走,大概率是觉得东安县这里好得手。东安县其实和其他地区没什么不同,如果硬要说,那就是火车站停运了。这是个理由,但结合一下,我们能不能猜测,他们在东安县盗窃,有什么特殊的优势,以至于他们不想离开?”
“特殊的优势?”游少华发现陆令推理这些东西的逻辑是真的好:“你在分析犯罪人的心理吗?”
“流窜犯最大的优势就是流窜,能让他们放弃流窜。。。”
“小陆你的意思,是汽车站有内鬼吗?”游少华听明白了。
“嗯。”陆令点了点头。
“这个说法。。。倒是有可能,不过也不一定,毕竟你刚刚也说了,这里火车站停运了,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至今一个人也没抓到,估计抓到一个,剩下的就全跑了。”游少华叹了口气,说白了,就还是欺负警察不行。
游队的话大家都同意,毕竟现在就是这样,抓一个说实话并不难,抓到之后,剩下的都会跑掉。
“游队,能不能让司机在路上检查身份证?如果司机全部都检查,这些都是惯犯,说不定不少人都被抓过,一查身份证不就出来了吗?”有老刑警问道。
“我今天就和派出所商量过这个事,要求司机检查身份证,而且中途上车的人的身份证,司机统一拍照传给派出所,派出所再查,但是这样做还是会打草惊蛇,我怕这些人发现这个情况全跑了。今天最好是能够拿出一个方案,不能说一网打尽,起码也要抓一大半,还得把主事的人拿了。”游少华考虑的不是赶走问题。
赶走这伙人,只要刑警队严查严控,最多三天,这帮人全得跑,但是中国这么大,他们哪都能去,只是赶跑,就没意思了。
听游少华这么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还是觉得,得和周围县市取得联系,盗窃案件得并案侦查。”陆令再次强调了一下自己的观点:“我觉得说不定可以得到什么规律。”
“陆令说的有道理,一会儿我把周围县市区的电话给大家,一起核查一下,把线路摸清楚,看这些人盗窃有什么特点,有没有特殊的方案。”东安县的十几起案子摸不出来规律,要是再多一些,就不那么难了。
人多干活就是快,不到两个小时,包括沈州终点站在内的十几个县级公安机关,都被大家联系了一遍,又拿到了差不多40起案件的信息。
这。。。真的有点猖狂了。
经过统计,至少有90%的盗窃,发生在南线和西线。
东安这般没有东线,东线就过江了,但是有北线,北线也有不少大城市。
尤其是南线,至少占了60%的盗窃量,这绝对是有针对性的。
“我开始认可陆令的说法了,这个公司可能有内鬼,有人拿好处了。现在很多长途车的车次在网上就能查到,但一些中短途的,网上根本看不到,发车时间也是比较灵活的,这些基本上都是来候车大厅才能看到具体的情况。”游少华琢磨了一会儿:“陆令,你岁数小,而且也不怎么去汽车站,没人认识你,你换上便衣,一会儿去看看,不要打草惊蛇。”
“没问题”,陆令点了点头。
对于陆令的本事,在场的绝大部分人都是了解的,也没人说啥,陆令一个人就走了。
汽车站现在人来人往,陆令手里拿着一份工作人员的名单和照片就出发了。到了站点之后,他就开始到处转悠,背着一个大书包,颇像一个要返程的大学生。
因为受到病毒影响,各地开学时间非常不一致,别说这个季节开学的了,四月份开学的也多的是,所以陆令这身行头倒是很正常。
眼神迷茫,戴着一个没有度数的眼镜框,陆令到处走走看看,给人的感觉就是不熟悉车次的样子。
转了几圈,陆令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
一名中年妇女,也就是当初那个欺负胡指导女儿的小女孩的妈。
(今天一章,4k,还在出差,明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