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雨浑浑噩噩地过了很多天,一闭上眼,都是手术当天的画面。
她也不怎么吃东西,清醒的时间也都在发呆。
许嘉没了,她最后的精神支柱也没了,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活下去。
最后,医生看不下去了,告诉她,肚子里有孩子,如果这样下去,孩子会有问题。
她听到“孩子”两个字时,才对外界有了些反应。
是啊,她肚子里有了宝宝。
陈春遥来安慰过她,说也许是许嘉不忍心留她独自面对将来,所以变成宝宝重新回来了。
她不能接受这个说法。
她宁愿不要宝宝,也要许嘉活着。
但是,医生找过她之后,她还是多少开始下床走动,也会逼着自己吃点东西了。
一个多月后的某一天,她深夜睡不着,便起身出去晃荡。
太晚了,连门口守着的人都在打盹。
她悄无声息地走出去,慢慢往楼梯间走。
结果,就在路过护士休息室的时候,突然听到换班护士说话。
她们没注意到门没关好,也没意识到外面可以听见。
“哎,说实话,我这段时间值夜班我都害怕死了,生怕那孩子回来找咱们。”
“咱们学医的,是唯物主义,你可别整唯心那一套啊。”
“不是我唯心,是真的害怕,那天我听太平间的说,他们收尸的时候,那孩子眼睛都闭不上呢。”
“而且太惨了,开颅变摘心,这孩子真的太惨了,死无全尸啊。”
“要是我也闭不上啊,明明是个开颅手术,本有机会治好的,结果变成器官捐赠,哎。”
“小贾那天不是也进手术室了吗,据说那孩子后来摘心手术的时候,是哭了的。”
“啊?不是说他一直没醒过来吗?怎么会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