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权看着孙子识趣卖乖的样子,满意地笑了。
“逾白,你要明白,你妈妈之所以还能在沈家,是因为她生下了沈家的继承人,这点功劳,永远都是她的。否则,沈家是绝对不会养一个半疯半傻的女人的……”
沈逾白看了爷爷一眼,脸上绽放出一个完美无缺的笑容:“是,我知道的,爷爷。”
*
向晚踉踉跄跄回到家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人好像虚脱了,身上软绵绵的,没一点气力。
她挣扎着,用尽了最后的气力去洗漱。
等到她洗漱好,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对着镜子,向晚看着脸色苍白的自己。
她好像是一个鬼魅一样,脸色白得像雪,没有一丝血气。
对着镜子,她吃吃地笑了。
一场爱情,两次交易,把她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
消掉了她所有对生活所有的热情和向往。
向晚看着看着,泪水一点点滑落。
晕染在睡衣上,留下了一个深深浅浅的水印。
……
等到向晚收拾好心情,准备吹过头发就休息的时候,忽然在楼下发现了一辆熟悉的车。
是沈逾白的劳斯莱斯幻影。
它静静地停在楼下,和周围环境的纷乱格格不入。
向晚沉默地看着那辆车,犹疑良久,最后还是拉上了窗帘,躺回了床上。
她和沈逾白之间,本就像是云泥一样,天差地别。
即使勉强相容,伤害的,还是彼此。
这一晚,向晚睡得很不舒服。
她总在浑浑噩噩里,去做那些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沈逾白穿着白色的西装,手里捧着鲜花,拿着钻戒,去向莫云烟求婚。
周围人拍手叫好的声音响彻云霄……
向晚默默坐在角落里,听着他们的掌声,泪落如雨。
从梦中惊醒后,向晚发现,那辆幻影车大开着车门,似乎是长了脚一样,停在楼下。
清冷的白霜洒落在车上,给它镀了一层银色。
周围雾蒙蒙的。
在一片迷蒙里,向晚好似看见沈逾白躺在车上,孤零零的。
似乎是感受到向晚的注视,沈逾白竟然走下了车,两个人隔着高高的楼房,隔着重重的围墙,深深对望。
在清冷的月色里,在雾蒙蒙的深秋里,向晚看不清沈逾白的脸。
只记得他身上,那一重又一重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