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往来宫人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宋槿宁在殿外听着,也屏住呼吸以眼观鼻。
下一刻,容瓷砚从殿内退了出来。
他额尖一片红肿,隐隐有血丝渗出。
宋槿宁看了一眼,下意识担忧他:“怎么与圣上吵的这样激烈,还见了血。”
可容瓷砚却像是丝毫觉察不到痛,神色莫辩看了她一眼。
“不碍事,是孤顶撞了父皇。”
“孤想过了,既给不了锦儿正妃之位,那便以正妃礼制迎她入府,你意下如何?”
他语气冷意,以为是宋槿宁暗中作梗,才让安锦无法做太子正妃。
他全然不知晓。
宋槿宁已经领了密旨,已经在暗中准备,领军出征。
他还以为,娶安锦那日,会一同娶宋槿宁入府。
宋槿宁呼吸发滞,关怀容瓷砚的话像是鱼刺卡在喉间。
容瓷砚好像看不见宋槿宁难看的脸色,追问她:“槿宁,只是娶安锦的排面大了些,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宋槿宁扯了扯唇角,如最贴心的臣子般,笑着安抚他:“殿下心意已决,去做便是。”
容瓷砚冰封般地神情终于缓和下来,感叹了句。
“孤有你和锦儿,此生足矣。”
宋槿宁却没应声,只敛下神色说了句:“殿下,臣还要面圣,先失陪了。”
说完就入了殿。
见她来了,圣上状若无意感叹了句:“槿宁,朕与皇后只有瓷砚这一个孩子,他不仅是朕的嫡长子,更是朕最优秀的儿子。”
言外之意,就是无论容瓷砚如何辜负宋槿宁,都依旧会是太子。
宋槿宁蜷紧了指尖,深深叩头:“圣上拳拳爱子之心,臣明白,但臣早已放下情爱,如今只想领兵去往边疆支援!”
圣上这才欣慰地看了她一眼,缓缓放下手中茶杯:“时候未到,敌军狡猾,朕要办一场举国欢庆的盛事,来掩盖你是主将。”
“而十五日后,瓷砚大婚那日,就是你领兵出征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