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竞川进屋点上煤油灯,先拿起挂在墙上的日历,和他记得的时间相同,距离上次她月事快一个月了。
他烧了水,洗了个澡,洗去一身的灰尘和汗味。
晚饭没吃,肚子饿得咕咕叫,霍竞川吃了两个冷掉的馒头,村庄渐渐安静下来,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都睡去了。
霍竞川提上在县里买的东西,身形如同鬼魅般在偏僻的小路上的移动。
到了陆西橙的屋子旁边,他弯腰看了眼小厨房灶洞,黑漆漆的,没有火星,她果然不在。
霍竞川又来到前院大厨房门口,靠在水缸上站了片刻,才走回陆西橙屋门前打算开锁。
刚掏出钥匙,他就发现不对劲,门是从里面锁上的,屋里有人?
喜悦无法遏制地涌上心头,霍竞川熟练地拨动设置的小机关,缓缓推开屋门。
屋里有白色的光,叫LED光,灯泡很小,却很亮,陆西橙把牙刷大小的灯摆在桌上,正对着门的方向。
乍然被灯光闪到,霍竞川眯了眯眼,转身关上门。
炕上有一个小小的隆起,霍竞川走近,突然就笑了。
小姑娘睡得像个麻花,被子歪七扭八卷在她身上,她一条腿被牢牢裹住,一条腿却垂到了炕下,裤管缩到了膝盖,露出一截白莹莹的小腿和一只白生生的小脚。
霍竞川蹲下身握住那只小脚,软软的,有些凉,把腿和脚塞进怀里暖着,霍竞川就着半蹲的姿势注视着熟睡的姑娘。
这是他朝思暮想的容颜,他最深的牵挂。
他的目光犹如实质,陆西橙在睡梦中依然能感觉到,她抬手挥舞了下,死蚊子,走开!
然后,“吧唧”小小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霍竞川哪里料到她会有这样的神操作,惊得扑上去捧住她的脸:“妹妹,做噩梦了?”
幸亏她手劲小,打得不重,脸上只有浅浅的红印,霍竞川抚摸了片刻,红印便消失了。www。
蝶翼般的睫毛轻轻颤动,陆西橙慢慢睁开眼,似是不相信眼前看到的,眨了眨,她复又闭上了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手臂圈住男人的腰,吐出委屈的梦语:“笨狼狗,又害我做梦。”m。
耳畔有低沉熟悉的嗓音哄她:“乖,不是做梦,我回来了!”
霍竞川将她环抱起来,用她最喜欢的姿势,在屋里一遍遍转圈。
闻着男人身上的草木香和冰凉又炙热的气息,陆西橙终于有了真实感,她的眼神凝聚在男人的脸上,露出一个甜美的笑靥:“你回来啦?”
语气里有惊喜,没有埋怨。
“嗯。”霍竞川坐下,依旧抱着她,“怎么自己睡了,不烧炕冷不冷?”
陆西橙没回答,看着男人的脸,黑了些,精神不错:“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回来没多久。”霍竞川把她玩纽扣的手一把握住。
“没多久?”陆西橙看了眼他手上的手表,晚上八点多,这个点,他是走回来的?
“你一个人回来的?我听林舒姐说公交车通了,你怎么不坐公交车?”
霍竞川沉沉看她,眼睛里直白的感情让陆西橙害羞,她懂了。
他想她,所以等不及第二天的公交车,连夜赶了回来。
“笨蛋!”陆西橙小小声骂他,唇边却是掩不去的笑意,“万一我和圆圆一起睡呢,你岂不是白跑一趟?”
“不会,我想离你近一点。”霍竞川不假思索道。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