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清芳道:“那您这里现在也不能没人啊,那些看护我可不放心。”
说着拿起手机给管家打了电话。
不多时,管家拎着食盒赶了过来,“老爷,阿雪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鳕鱼羹,您尝尝?”
阿雪是他老婆,聂家人都管她叫雪姨,他们两口子为聂家服务了一辈子,一个做管家,一个负责厨房。
老爷子摆手:“我现在没胃口,你先放那儿吧。”
管家只好将食盒放下。
尤清芳拿起自己的包包,温婉道:“山伯,我爸这儿就麻烦你了。”
管家忙道:“大少奶奶您放心。”
尤清芳点点头,对聂老爷子道:“爸,那我走了。”
老爷子颔首,尤清芳转身朝门口走去。
“清芳。”聂老爷子忽然道。
尤清芳愣了一下,转过身:“爸,还有事?”
聂老爷子定定地望她:“这些年来,你可有怨过我?”
怨他当初强行凑成了这庄婚事,导致她这么多年独守空房,婚姻早已名存实亡,形同虚设?
尤清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爸,我从来没有怪过您。这辈子,能做您的儿媳妇,是我的荣幸。也谢谢你,让我拥有现在这样平静而安宁的生活。”
聂老爷子瞬间老泪纵横。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他哽咽着,喃喃地说。
“老爷。”管家叹息着,递给他手帕擦泪。
尤清芳上前一步,担忧道:“爸,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聂老爷子摆摆手,“走吧,你走吧。”
尤清芳眼神复杂地看了老爷子一眼,转身走出了房间。
身后,管家在问,“老爷,怎么忽然问大少奶奶这个?”
她淡淡一笑,伸手带上了门。
屋内,聂老爷子叹口气,道:“只是忽然有感而发罢了。”
管家不解,“有感而发?”
聂老爷子道:“是啊,你不觉得现在的诗雨,活脱脱当年的清芳吗?”
说到这个,管家也沉默了。
当年的事,他也是参与者,自然是非常清楚内情的。
只是没想到,聂家的男人,会一个个的都陷入这样的怪圈里。
都爱上了不该爱的人,都为了对方,不惜与家人反目。
聂老爷子怅然道:“我常常在想,当年,我是不是做错了,所以报应才会落在了慎行身上,让他年纪轻轻,就病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