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羊抬头,看着那些傻呆呆的好汉,问:“你们是走,还是留?”
呼啦——
五六十小弟转身,连滚带爬的冲上了车子。
就连那辆救护车,也是慌忙启动抢先冲了出去。
几乎是在眨眼间。
沈家村的牌坊前就只剩下了八个活人,和两具尸体。
“大过年的,非得弄点血来庆祝下。”
看了眼脸色苍白的沈沛真,崔向东不解的摇了摇头,对沈老爹说:“老爹,随便走走?”
沈家村的村北。
小河边,这是沈老爹在傍晚时常来的地方。
他就像往常那样,蹲在了一块石头上,拿出了烟袋锅子。
崔向东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看着冰冻的河面,说:“您老在今晚亲自出面后,之所以受制于凤三。
其实就是逼着我出马,帮您干掉阿姨的初恋情人吧?”
咳。
沈老爹干咳了声,淡淡地说:“老子可没让你杀人。
也不是老子安排凤杰,去非礼听听的。
老子干瞪眼,纯粹是碍于二十多年前,因真真少不更事许下的承诺。”
“少来!”
崔向东嗤笑:“就算阿姨少不更事,逼着您许下承诺。
她收凤杰儿子当干儿子时,您怎么不管?最关键的是,这件事您不但瞒着我,而且还瞒着江东米家。”
沈老爹没说话,只是吸烟。
“老爹,沈家村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打没了一代人。”
崔向东满脸的不解:“况且你们沈家村,始终格守耕读传家、不经商、不出仕的祖训。
还有必要心中忌惮,非得在明知道凤三是天北凤家的棋子,利用沛真阿姨的少不更事来布局时,顺势给自己抹黑吗?”
沈老爹的眉梢一抖。
老眼里有精光一闪即逝,看了眼崔向东,却没说话。
“刚才我给大哥打电话时,他随口说了句。”
崔向东捡起一个土块,砸向了河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也是您故意把沛真阿姨,给培养的如此叛逆吧?她在外丢沈家村的脸,却能为沈家村带来平安。”
你懂个屁!
沈老爹先骂了句,才说:“沈家村乃天下豪门之首的名头,豪门牌的驻扎地。
这既是两个天大的荣耀,也是两个担子。
更是两把无形的,架在脖子上的刀。”
“沈老爹,时代变了。”
崔向东说:“没必要像过去那样,担心尾大不掉的事了。”
“沧海也许会变成桑田。”
沈老爹却淡淡地说:“唯一不变的是人性。
而人性,则是世界上最为复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