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舅舅做手术的时候,我在想还不如我躺在那里面,但我又很害怕,怕我出了事你跟孩子会变成孤儿寡母。”
他握着徐檀兮的手,盯着她指甲上的小月牙:“我还有一些很自私的想法。”
比如,他很庆幸。
比起温时遇出事,他更怕自己出事。
他没有再去看过心理医生,不知道他的零度负面人格现在怎样了,能不能共情他也分不清,应该是能了,所有跟徐檀兮有关的人和事,他能真切地体会到喜怒哀乐,甚至会放大。
他越来越怕死了,温时遇九死一生的时候,他却忍不住庆幸,还好躺下的不是他,不然谁来照顾他的妻子和孩子,谁都不可以。
“嗯,我知道。”徐檀兮头枕在他肩上,“因为我们都是人,只是普通人。”
因为是人,不是圣人。
远处的音乐声没完没了,她闭上眼,昏昏入睡。
梦里有好大的火。
“小白!”
“小白!”
谁在叫她?
她想看看,但她不可以睁开眼,戎黎说,在诛神业火里要闭着眼睛。
“小白!”
“小白!”
她抬手,摸到一只手,四周滚烫,可她的手却是凉的,谁抱着她?谁挡住了她身上的火?她好像听到了戎黎的声音,叫她不要睁眼。
“杳杳。”
徐檀兮猛地睁眼,目光慢慢聚焦,车窗上倒映的霓虹在飞驰后退。
戎黎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回来:“怎么了?”
她抱着他的手,又靠回他肩上:“戎黎。”
“嗯。”
她又闭上眼,像在梦呓:“红晔好像也在诛神业火里。”过了很久,她说,“你也在。”
他的眼睛就是被诛神业火灼伤的。
代驾开得很慢,从医院到麓湖湾用了四十多分钟,车停下的时候,徐檀兮还在睡,戎黎抱她上楼的。
他做好了饭,才去房里叫醒她。
“杳杳。”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杳杳。”
她把脸蒙在枕头里,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嗯”
戎黎连人带被把她捞过去:“先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她不情愿,闷着头不抬起来:“我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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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昨天的二更,一个半小时后发今天的一更。
越要存稿越卡文,我对话的细纲都写好了,润色都卡卡文就是这样,脑子里突然一个词语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