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檀兮被他的措辞逗笑了:“你为什么不多穿几条裤子?”
没穿秋裤的戎黎:“很丑。”
徐檀兮无奈又好笑:“可是你的腿不能冷到。”
也不是一冷就疼,他就是今天路走得有点多。
“很丑。”
徐檀兮:“”
关于多穿裤子这个话题,已经聊不下去了。
毛巾上的温度冷下去了,徐檀兮重新放到热水里,给他敷右边膝盖。
他腿上的伤疤都在后面,她想摸一下,被他抓住手,放回了前面:“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不要乱摸。”
徐檀兮:“”
她红了脸,手不再乱动了,热毛巾捂着他右边的膝盖,她先给他按摩左腿上的穴位,手法很专业。
戎黎被她按得很舒服嗯,又不太舒服,总之说不上的感觉。他别开脸,目光看着别处的一个刺绣摆台:“你不是小儿外科吗?怎么这么会?”
徐檀兮语速平缓,娓娓道来:“我小时候跟姑姑住一起,姑父家里是医学世家,各个科室的都有,我耳濡目染,都见识过一点点。”
戎黎不接话,听她说。
“姑父他是小儿外科的医生,有时也会在大学任教,我十三岁就做了他的关门弟子。”
她十八岁时,因绑架失踪,有五年的时间是空白的,医术是在那之前就学了的,只是当时年纪小,没有实操过,去年才开始主刀。
“要是早一点认识你,”她笑着说戏言,“我可能要去给三叔公当弟子了。”
戎黎问:“他是什么科?”
“骨科。”
戎黎嘴角弯了弯,有被哄到。
像徐檀兮这样姑娘,要让人死心塌地喜欢她太容易了,她知人冷暖、懂人喜悲,她若要真心待一个人,真的能把整个世界的好都捧在手里,毫不保留地给出去。
戎黎以前也埋怨过命运对他不公平、对他不好,但以后再也不会了。
“有没有好一点?”她把他右边膝盖上的毛巾也拿开,有技巧地轻轻按压。
戎黎说:“好多了。”他有点舍不得,抓着她的手让她停下来,“已经不那么疼了,不用按了。”
徐檀兮把他的衣服放下去,去换了一盆水来。
“我自己敷就行了。”
她颔首,把毛巾给他:“你要不要看会儿电视?我去烧水泡茶。”
“不看电视,可以看看你家吗?”
“可以。”
“有没有什么东西不可以碰?”
“没有,你都可以碰。”
戎黎喜欢她语句里“你”这个主语。
徐檀兮去了厨房,他自己热敷得很敷衍,随便弄了两下,就把毛巾扔到了一旁,他穿好鞋,在她屋子里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