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够振奋军心,并且与曹魏争夺荆州之地,所以,孙权在武昌称帝。”“当时,此地有武昌山,孙权取以武昌国之意,取都为武昌。”“至于你所说‘宁饮建业水、不食武昌鱼’之言,是当时孙皓从建业迁都武昌之后,让扬州一地百姓每年呈献贡物,扬州到武昌乃是大江逆流而上,以当时而言虽然也可以做到,却尤为困难,再加上孙皓刻薄寡恩,使得扬州之地百姓民怨沸腾。”“因此,民间便是有传言,宁饮建业水、不食武昌鱼,宁还建业死、不止武昌居。”“再加上当时东吴大族的根基同样在扬州者多,所以孙皓迁都后只过了一年,便是被迫又回返建业。”岳孝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阿依两个对于中原的历史更不清楚,所以,赵构讲了个寂寞。不多时,大船的速度便是放缓下来,赵构看到岸边港口有不少衙役和官吏正等待接驾。先是皇城司的人马下船,而后是部分禁军下船驻守,随后文武大员也到了岸上,周三畏也前来相请赵构。让几女乘轿,自己随着周三畏沿着舢板下船。“臣知武昌县薛季宣,参见陛下!”“平身!”随后,周围官吏和衙役也尽皆行礼。“陛下,臣已经安排好驻跸行宫,是现在前往还是……”“行宫设于何处?”“臣按照陛下旨意,不得大肆修建,因此将西山之上一些遗弃的寺院、宫观以作修缮。”赵构点头笑道,“这便好。”“虽说这修缮行宫是你们对朕表忠心,不过,若大肆修缮,必定劳民伤财!这行宫,朕也不过驻跸数日,不必大肆兴建,能有一安身之所便足以。”“陛下爱民,武昌百姓尽皆知晓陛下仁德。”“你既然是此地县令,便是近前伴驾吧,今儿个天色也不早,直接去行宫歇着,明日朕在看看你治理地方之功。”“臣遵旨!”这一次赵构摆驾而来,并非之前的乔装出行,因此前后有仪仗引领、有兵丁护驾,道路两侧则是武昌县的官吏以及衙役。一路前行,只见到远处有百姓眺望观瞧,很显然是地方官先行将百姓驱逐,以免惊驾。对此赵构虽不能说习以为常,但是也并未多说,如果是白龙鱼服,自然不需如此,可圣驾前来,地方官这样做也无可厚非。“武昌虽然只是一县之地,却也历史悠远,薛季宣,你可知晓这武昌沿革?”“臣被朝廷授命知官,抵达后略有了解。”“古之尧舜时,此地为樊,至夏为三苗古地。殷商时,册封为鄂。”“至春秋为楚之别都,战果时为鄂邑。”“楚亡秦立,设南郡置鄂县,汉高祖时,改属江夏郡。”“魏黄初二年(221)四月,孙权自公安迁鄂,取以武而昌之义,更鄂县为武昌县。”这薛季宣显然是提前做了功课,讲起武昌的历史徐徐道来。赵构微微颔首,“你所言行宫之地,可是当年孙权建避暑宫之旧址?”薛季宣愕然,“陛下竟知晓此事?”赵构含笑不语,我不仅知道,我爹还亲自去过你信不?“陛下博闻,臣等不如远矣!”周三畏感慨说到。虽然这并非是什么秘密,可历时久远,若非看过一些当年的典籍,知道的人还真不一定很多。一路无话,进入到县城之后,便是来到驻跸之地。赵构下了步辇,登高远望,基本上可以俯瞰大半个县城。“如今县中有多少人口?”“城中有人丁五万余,整个县有口十八万。”“之前鄂州水害,武昌受影响可大?现在民生如何?”“县所处之地略高,有影响并不算大,而且陛下调遣粮米、银两派遣赵大人前来赈灾,百姓得意安居。”“自臣赴任,陛下先是减免税负,又有知州李光大人、通判唐闳大人赴任,二位大人尽皆爱民,兴修水利、赴各县督促开垦荒田,仅武昌一县得田亩十五万,去岁乃是大丰之年,百姓富足,今年同样丰收,臣已经遣县中官吏分赴各地督促收粮。”“唐闳大人赴任通判后,大行农事,州衙也遣了相应官吏前来巡查。”“你所说可是劝农诸事?”“正是。”“你以为,这劝农之事可有成效?”“虽只有一年,但是成效甚大,耕种之时,州中会遣专人前来,分赴各县宣讲耕种之理,并且州衙鼓励县衙和百姓蓄养耕牛,县中若是缺少耕种器具,州衙也会尽力从其他县中给与调配,若是有田地荒废或者耕种不及时者,臣以及相应官吏会受到州衙处置。”“虽然现在夏收未曾完成,但是从各地禀告来看,今年收成比往年的丰年还要多一成半到两成,明年有了新开垦的这些田亩,收成能多两三成。”赵构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朝着周三畏以及伴驾的户部官员说到,“之前唐闳对奏,言及《十二事劝农》,朕下旨命其在鄂州之地推行,如今听闻薛季宣所言,显然收小不小。”“户部当详细探查鄂州各地劝农之事施行情况,以及其利弊,若是条件成熟,便可以向其他州府推行。”“农事为国之根本,若是年年丰产,百姓得以安康、朝廷得以富足,再配合李椿年所推行经界之法,便是万年之基。”“此事甚为重要,尔等当用心着办,不可轻忽。”“臣明白!”又闲聊片刻,薛季宣便是禀告,“陛下,膳食已经备好。”“哈哈,既如此,那咱们便用膳。”虽说是一县之地,可是吃用也极为丰盛,其他的不必多说,主菜清正武昌鱼便是足以吸引人的视线。“陛下,这条鱼是县中打捞上来的,最大的一只,近有尺半,臣让庖厨以清炖之法,保其味美而鲜……”蓝珪给赵构夹了一块鱼肉,又盛了一小碗鱼塘,赵构尝了尝便是满意说到,“不错,不愧是受到盛赞的武昌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