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他们折腾,都不需要多了,只要祸害几个州府,就足够金人喝一壶了。所以说,现在蟠龙军的作用就和北方那些打草谷的骑兵一样,你知道我在这里,也知道我肯定会来祸害你,可是你拿我就是没什么好办法!科技的力量,再一次展现了碾压一般的优势。两万兵马,实际上不管面对金人还是高丽,都不存在碾压的优势。但是,有这些大船,可以漂浮在海上,速度以及船只的战力远超其他人,成为一个打不到、打不死的存在,就足够让人忌惮了。否则,仅凭着这点儿兵马,别说威胁金人,哪怕到了高丽国内,人家也能给你干掉。就算你装备精良,人家用人堆也能堆死你,绝对不会任由你拿捏。“那接下来该如何用兵?”张浚思忖片刻,而后便是说到,“北方战线继续保持现在的态势,尤其是刘錡、杨存中部,哪怕是有一些损失,也要继续主动进攻。”“同时,命边辅加紧打探黄河北岸的消息。”“蟠龙军一旦在登州登岸,金人想要应对只有两个办法,一个便是从燕京一带调兵前来,另一个就是从黄河一线退兵。臣以为,他们未必能够忍耐到燕京调兵。”“消息送到朝廷,燕京的兵马在赶过来,大半个山东早就完了,前边儿的兵马估计都要饿死。所以,他们最快的方式便是从战场上直接调兵,而且数量还不会太少,至少需要三到五万兵马才能遏制蟠龙军。”“等到他们调兵,就是我们进攻的机会!”“虽说暂时我们处于劣势,但是双方整体处于僵持状态,甚至,在兵力上我们还占据一些优势。”“如今,后续的兵马已经陆续赶到,有将近十万兵马暂时驻防在淮河、襄阳一线,前方有足足二十万兵马!他们的兵力应该在十五万左右,若是退走几万兵马,我们的兵力就是他们的一倍以上。”“只要能够突破一个点,足以让他们全线溃败!”赵构点了点头,“如今各地粮草调运如何?”“陛下放心!”高柄当即答道,“现在征调的粮草,足够用三到四个月,各地征调民夫,从水路、陆路加紧运往北方。”“其余辎重、军备如何?”“自陛下下旨之后,军器监所属一应大匠,尽皆轮番上工昼夜不停,其余地方监司也在加紧赶制各种军械!另外,按照陛下的旨意,臣已经与工部商议,遣出一部分工匠之前前往北地军中,就近打造、修补一些军械。”“不错!此国运之战,诸卿当同心协力。”“工部以及军器监一应大匠、壮丁,加紧赶工,王权,从朕的封桩库中调拨三十万两银子,发放到这些人手中。”“你们放心,所有人所作之事,所立下功劳,朕尽皆都有数!”“陛下圣明!”想要马儿跑,就要让马儿吃草!对于这些匠人,跟他们说一百个大道理,不如给他们发放三二两银子来的实在!三十万两银子不多,分摊到每个人手中也不过数两,可是却足以让他们工作热情更为高涨了。他们多打造一些军械出来,远比这几十万两银子更有用……形势一片大好,赵构自然是欢喜!尤其是刘子羽和康履两个,竟然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按照张浚等人所言,这蟠龙军很可能成为左右战争胜负的关键,待到归来,必定要重赏才行。赵构觉得,形式之所以转好,肯定是自己之前前往明贞观祈福有效果了。所以,为了感谢满天神佛,自己当然要再度前去祈福一番才好……明贞观后方静室中,陈妙常坐在小几之前,一只手托着香腮,怔怔出神!小几之上依旧摆放的是那卷南华经,可书卷之内,却是赵构写下的那一阕词。“冠上星移北斗,案头经诵南华……”她下意识的念到了一句,随后便是回过神来,慌乱的朝着门外看了看,见到并无人前来,这才松了口气。“坏皇帝!”小道姑轻咬贝齿,这个可恶的皇帝,怎么能那么坏呢?明明上次说了回再过来与自己对词,可是都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了,竟是未曾前来。“哎!”陈妙常长叹一声,眼中有着几分落寞,也是,自己不过是一个小道姑罢了,他乃是天子,什么样的绝色未曾见过?他有着诸多后宫嫔妃,想是早已经将自己忘了,自己不过是他闲来的一个调剂品而已,还是个方外之人,如何值得天子记挂?狠狠的将书卷合拢,“以后再来,我定不理你!你便是皇帝又能怎样?我可是道门弟子,才不怕你这个坏皇帝。”用力的握着小拳头,陈妙常暗暗发誓!“陛下驾到!”刷!小道姑一跃而起,仓惶出了静室门户,直接来到院中那巨松之下,垫脚朝着前方正殿的方向眺望,果然,赵构正在蓝珪等人的陪同下,踏步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呀!”感觉到赵构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低呼一声,转身跑回静室,砰的一声将门关上。本想要将门闩插上,可想一想,若是恶了皇帝,岂不是给一众祖师找麻烦么?再度回到小几前坐定,随手捡了一册书卷打开观瞧,可是一双眸子不是朝着门户瞥一眼,小巧而泛着红晕的耳朵,不时轻轻动一下,听着外边逐渐靠近的脚步。随着脚步靠近,陈妙常觉得自己的心也砰砰砰快速跳动起来……这是为什么?是这个怀皇帝坏了贫道的道心吗?那个坏皇帝,不会再次写一些让人目眩的词儿吧?若是写了,我定然是不会看的……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早已经消失,可意想之中的门竟是并未被推开。一炷香……一盏茶,小道姑觉得有点儿度日如年的意思,这个怀皇帝去哪儿了?难道,这一次并非是来见我的?这个皇帝,简直是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