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常宁郡主万悠疑惑,这种死了人的地方,她常常是不愿绾绾在的。苏绾到了别苑时,常宁郡主已经在了,苏绾只是奇怪的是大房竟无一个人在这里,迎着母亲的话,苏绾就到了跟前儿。“母妃,苏其他们怎么没见来。”万悠叹息一声,“也叫人去请了,你那二个嫂嫂只说他二人都不在,回来了给他们说。”苏绾看着众人清理这,屋里散着一股恶臭味,似乎怎么都散不开。一旁还有二个护卫的尸身,苏绾开口,“这二人是府里的家生子么?”“是,姑娘。”万悠看了看心中觉得烦闷,拉扯着苏绾出来,“你一个姑娘家,这种以后别来了。晦气的很。”“娘。”苏绾撒娇。她明白母亲的偏袒,可是她隐隐担心多过于这些所谓的“晦气”。“母亲不觉得奇怪么,人都死了几日了,今日我们才知道,还是因为这二个护卫死了我们才知道。”万悠没明白,看女儿苏绾的脸色狐疑,“她犯了有辱门楣的事,寻常人家扔在这里就不管他了。你倒好,让人看着不许出去,旁的吃喝也没亏待。”“绾绾,若是沈家知道你快嫁人了,还与此等晦气之事纠缠,会不高兴的。”听到沈家,苏绾心口闷闷。“母亲说什么呢,沈家,沈家此时已经远远的了。”苏绾嘟囔道,心里却想说的是,那沈家的沈柘走了一个月都没有消息了,日后是不是女儿嫁他还不一定呢。这么想着,苏绾心中烦闷的很,她不想与母亲继续纠缠下去,为什么偏偏今日将苏妗的死暴露出来。苏妗被送到这里来还是全须全尾的,苏绾想此时或许在太子赵景那里可以得到答案。回到别苑里,看着仆婢将院子都打扫好了,常宁郡主更是买了一副上等的棺木。“绾绾。”苏绾听到后面母亲的声音,急匆匆的跑出门,策马翻上朝着城里就跑。是赵景。苏妗定是有他什么把柄,早早就将她杀了。可是今日才让自己知道,是因为女学。贵妃不想让女学办起来,苏妗的死就是他们给自己的警告。赵景想告诉自己,不管自己看管的再好,只要他想要谁的命,他便可以。苏妗,是自己准备留给三皇子的证人。还留着苏妗是等在赵景势颓之际,给其重重一击。可他已经预判了,这让苏绾心中一阵触动。赵景比自己想象的可怕,这么多天,她一直在忙女学,而万贵妃那边始终都没动作。是因为看到自己让府里的婢女也去女学学习,这才让万贵妃有了担心,所以在这个时间让苏妗死了,不,是让苏妗的死爆了出来。夜幕沉沉的笼罩在京郊,苏绾感到风云盘踞在半空,压的她喘息不上。她总觉得自己已经避开了赵景,已经避开所有关于赵景的一切。其实不然。只要赵景不倒,那么这世道都被赵景控制着。苏家沈家都被他攥着,所以赵景表现的轻松,他很清楚,只要自己一日还是太子,那么终生皆是蝼蚁。他看京中风云,从是蔑视。他只当赋予在他身上的权利是应当。苏绾的心也被这夜风吹的生冷。东宫是路过苏家的,苏绾没准备停,却在苏家门口看到了赵景的小厮。他站在苏家正门口,朝着自己看,仿佛已经料到了自己会通过这里一样,苏绾“吁”的一声将缰绳拽住,马上发出嘶鸣声。“苏姑娘,我家主人正在等你。”那小厮给自己行了一个周到的礼数。看来与自己猜测的不错,赵景猜到自己会在今日来寻他,苏绾压住不断策马的喘息,从容的下了马车。可是那小厮却没带着苏绾到苏家,而是在苏家的隔壁,那是个不太大的园子,一直闲置着,没什么人。苏绾心里有些打鼓,试探的问,“我们这是去哪?”那小厮侧身,低眉顺眼的回答,“回姑娘的话,这是太子殿下买下的宅子,殿下说身为储君夜里去苏家难免叨扰,在这宅里与姑娘说话安静,自在。”什么?这宅子竟是赵景买下的。苏绾的心越发忐忑了,他何时买下此处。走了没几步,苏绾忽的顿步,那小厮见她不走了,也止步。苏绾继续走着,顿步是想到了一件要紧的事。这园子的位置,离自己的沧浪阁很近。苏绾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买下的,是不是自己心里想的那样。若是,说明她从始至终都没逃开与赵景的命运。他始终在暗处窥探自己,大概是因为那张契书的缘故,他才不动声色。苏绾总以为她已经逃脱了。院子修的秘静,很奇怪,竟没有一个婢女内侍。这不太像赵景的风格,他是没有人伺候不行的。苏绾一路到了正堂,看着赵景一只脚踩在罗汉床上,一只脚就自然的放着。这是他轻松的姿态,苏绾非常熟悉。“太子殿下安好。”苏绾行礼,声音引得赵景将双脚都挪到地上。他看着自己,目光灼灼。苏绾很不舒服,自顾自的起来,“苏妗是不是你杀得?”赵景的脸色耷拉下来,“绾绾,你好狠的心,与我就没有旁的可说的么?”他看着苏绾这张脸,心中再度肯定了,他确实是喜欢苏绾的,心里是喜欢她的。从前母妃总说要自己娶她,可是少年时偏偏不想听母妃安排,如今错过了,看着苏绾有了旁的人,不知道怎得心中甚是难受。如今母妃要针对女学,赵景却鬼使神差的提醒了苏绾,杀了苏妗就是最好的提醒。她真的很聪明,一下就猜到了,赵景觉得苏绾才是能配得上自己的女人。“我只问是不是你做的?”“苏妗到底是不是你杀得?”苏绾再度问道。赵景慢慢走近苏绾,看她如今愤怒的表情,真是太可爱,赵景真是恨不得将她按住,一定非常诱人。可是赵景是真的喜欢她的,不想强迫她。苏绾这丫头不是寻常姑娘,上次母妃的昏招就看出来了,她是敢提着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主儿。“绾绾,她不过是个弃子。”赵景的表情费解,语气轻和,似是在哄什么阿猫阿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