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也听到了,他伸出手,似乎想要阻止那个异能力者。只要他想,人间失格可以使一切的异能力失效。
但他最终收回了手,沉默地看着汹涌的河水变为平地。
也就是在那一天,我们迎来了长达十年的分别。
没有人为我送行,除了太宰。他在车站前拿出被我们玩得很旧的扑克牌,说再玩一次,我随手抽了一张牌,还没来得及看清牌面,风就把扑克牌吹远了。
他宣布是我赢了,并松开了手里所有的牌。
火车呼啸而来,无数张承载着我们童年的扑克牌被卷起,在空中四散开来。时光再次回头,我看到那个少年变成了青年。
青年太宰褪去了幼年时期的婴儿肥,下颌线清晰却不硬朗,尤为漂亮。他不说话的时候,眼睛也在暗示着什么,从眉角到眉梢,都流淌着浓稠的俏丽,
“看你的样子,也想起了那条倒霉的河。”太宰摊了摊手,“你当时还不如把我埋了。”
“埋你做什么?”我不假思索地说,“我填平它是怕你再掉下去。”
他微微一怔。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
“别人说你不止一次掉下去了。”我也是在听说这件事之后,才决定填平河再离开津岛家,“虽然不知道你是故意掉下去,还是走路不注意掉下去的。”
太宰没有理由那么小就迷恋自杀,但总掉下去也不是办法。
“让我们光明正大的赌一场吧,太宰。”我双手托腮,慢慢地说,“这些年我混迹赌场,输的次数比赢的次数多,被人出千也是家常便饭,但我从未出过千。”
我的异能力想要出千,其实很容易,藏牌和偷牌都是小菜一碟。
“因为我想痛痛快快地玩,就像小时候那样。”
“这样啊。”太宰朝a抬了抬下巴,“我和樱溪酱打牌不需要荷官了,你退下吧。”
a被当成马仔使唤,勃然大怒:“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他抽出的枪抵在了太宰的脑门上,同一时间,我的枪也瞄准了他的心脏。
“有胆子就开枪啊。”太宰竟然用脑门蹭了蹭枪口,“反正樱溪酱会帮我报仇的。”
“没错。”我点头,“我会让你们俩殉情,结伴离开这个被氧化的世界。”
太宰:“呕——”
a:“恶心,谁要和他殉情?”
对峙片刻后,a悻悻地收起了枪。
作为mafia历史上最年轻的干部,即使太宰已经离开,留下的压迫感仍在。小心谨慎的a比谁都明白。
我和太宰像小时候那样玩起了小猫钓鱼。
洗牌,分牌,出牌,吃牌……
明明是最简单的纯靠运气的玩法,我们却玩了比先前那两局更长的时间。
最终太宰赢了。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赢我。
a比太宰更激动:“你终于做个人了。”
太宰倒是很淡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樱溪酱,看吧,我也是有所成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