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浔一脚把破门踢开,男人正在背对着他们穿衣服,而地上躺着的安然下身没有一件衣服,t恤刚刚盖到大腿根。
躺在地上毫无生机,就像一个破碎娃娃。
男人被随后冲进来的警察抓起来,警察说已经打了120,很快就到。
秦北浔脱下外套,盖在安然身上,用力捏了捏顾南初的手,才走到安然身边蹲下身,就要打横抱起她。
谁知,他刚刚有动作,还没有接触到安然,安然就像是受惊的小白兔似的,恐惧的瑟瑟发抖,似乎不认识秦北浔了。
一个劲的缩着身子,往角落里挪动,口中哭喊着,“坏人,不要过来,北曜你在哪里,救救然然……”
秦北浔和顾南初对视一眼,两人眸子里同时闪过一抹了然,安然又犯病了。
让顾南初担心的是,她很有可能会因为今天的事情而加重病情。
抿了抿唇,顾南初都不好看安然,她低着头,“安然,这就是北曜呀,这就是你的未婚夫,秦北曜,你不认识他了吗?”
瞬间,秦北浔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用力的拉住顾南初的手,示意她不要这样做。
顾南初仅仅是用一秒钟的时候转身看了他一眼,眼神充斥着抱歉和后悔,旋即转过头,依旧和安然说道,“你不认识他,他……他是会很难过的。”
安然双手抱着膝盖,脑袋紧紧贴在膝盖上,这下听到顾南初的话,才怯怯的抬起头,偷偷摸摸的看了秦北浔一眼,“北……北曜?”
秦北浔没说话,顾南初立刻回应,“他就是北曜,秦北曜,让他把你抱出去好不好?”
安然犹豫不决的盯着自己的手指看,好久以后才轻轻颔首,“北曜,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然然好疼。”她盯着自己的下身。
顾南初挪开视线,眼睛通红,憋眼泪憋的难过。
刚好救护车来到,秦北浔抱着安然上了车,然后朝着顾南初伸出手。
顾南初摇摇头,后退两步,拿出她刚才从盖在安然身上的外套里摸出来的车钥匙,“你去医院吧,我先回家。”
秦北浔深深的凝着她,保持着伸出手的姿势。
顾南初也倔强的不肯把手交上去。
医生都不耐烦了,“你到底上车部上车,要上快上。”
秦北浔眸子暗了暗,就要跳下车,可这时候安然突然紧紧抱住他的腰肢,恐惧的哭起来,“北曜,别离开我,然然好害怕,然然疼——”
顾南初扯了扯嘴角,转身,好好抬起胳膊,挥了挥手,大摇大摆的离开。
救护车关了车门,很快就鸣笛离开。
直到鸣笛的声音再也听不到,顾南初蓦地停下脚步,蹲在地上,眼泪像是夏天的洪水,无论如何都收不住。
都怪她。
如果事先告诉秦北浔一声,如果让秦北浔陪她一起来,如果她不会激动到连最基本的判别能力都失去了,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怪她想要证明给秦北浔看,她一个人也是可以找到哥哥的。
怪她怪她,都怪她。
可是安然已经……已经是事实,她对安然犯下的罪过,恐怕一辈子都还不了了……
至今,她脑海中仍旧浮现出推门而进的那一幕,她大腿根上,混着鲜血的白灼。
顾南初不知道自己是自己回家的,她开着车一路狂奔,那么远那么远的路她竟然没有看到一个红绿灯……
回家后,倒在床上就睡,顾南初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里一直有一个女人在大声喊叫,在哭。
*
洛城火车站
陆擎予和宁安颜赶到,已经是深夜十点多,宁安颜打不通杨丽芳的电话,在任何聊天软件上也联系不到弟弟,给姐姐打电话,宁安霞说母亲下午给她打过电话抱怨宁安颜没有良心,以后就没联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