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浔火急火燎赶到事务所,却被缪诗文告知说顾南初已经请假。
他迅速回家,结果就在四合院不远处的巷子墙根看到了顾南初,他心里狠狠松了口气,下了车,大步流星跑过去。
她双手抱着膝盖,小小一团缩在角落里,肩膀一抖一抖的,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秦北浔没有打扰她,就在她旁边一步远的地方蹲下来,掏出烟和打火机,点了一支,吞云吐雾起来,袅娜的烟雾氤氲了他的俊颜。
半晌,顾南初动了动通红的鼻尖,动了动已经发麻的双脚,可怜兮兮的看着秦北浔,“想吸一口。”
秦北浔目光落在指尖的火星点点上几秒钟,突然勾了勾手指,顾南初立刻侧身过去。
就看到秦北浔狠吸一口烟,顾南初以为他吸一口就会给她的,没想到等来的是他用力兜住自己的后脑勺,唇,就这样堵过来。
温热柔软的唇瓣,就像是一把打开顾南初情绪的钥匙。
她不要命的抱住他的脖颈,用力的回吻着他,仿佛也是在用这种方法发泄情绪。
不久,有股咸涩在两人口中蔓延开,秦北浔终于放开她,两人额头相抵着,顾南初心里更加委屈,声音都变了,“说好给我吸烟的……”
秦北浔勾了勾唇瓣,在她嘴角又啄了一口,“抽二手烟就好。”
顾南初用力捶了他一下,颇为无理取闹的样子,“你讨厌!”
秦北浔点头,把她拥入怀里,“嗯,我讨厌。”
两人在墙角相互依偎着,沉默不语。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太阳已经开始下垂,顾南初才轻声开口,“我看到她了,她的样子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她怎么可以不变呢?”
秦北浔眉头微微一蹙,她?
顾南初继续,“她嫁给了别人,给别人的孩子去当后妈,原来这就是她抛弃我们的理由,她说她爱我们,可是她永远都不知道她的爱多么狭隘和廉价。”
这次,秦北浔倒是完全明白了,她是谁。
绕是他也是惊讶的,也没想到她会以这样随便又普通的方式,和初初相遇。
就像她离开的时候,一如往常的随便又普通。
顾南初埋在秦北浔的怀里,闷闷说道,“我很羡慕你有厉阿姨那样的母亲。”
秦北浔摸着她的后脑勺,一字一顿,庄严又认真的说道,“以后,那也是你的母亲。”
顾南初没有回应,只说,“秦北浔,我想蹦极。”
*
西亚广场
站在蹦极台上,远远望去,巍峨的山峰高耸入云,两部蹦极跳台从山麓处伸出,好像巨人的手臂。
顾南初抬眸,看着在那高八十多米的山顶蹦极台上站着一个男人,他悄悄一蹦,像坠入山谷一样飞了下去,一声声喊叫,让人提心吊胆。
她靠近边缘,向下看了一眼,下面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湖,湖水清澈。
旁边是同样全副武装的秦北浔,在她偏头的时候他对她笑了笑,工作人员又仔细谨慎得检查了一下顾南初的弹力绳,才示意做好准备。
一阵烈风吹来,吹动顾南初的长发肆意在空中飞舞,逆着风,她大声问道,“秦北浔,如果今天我的小命交代在这里怎么办?”
秦北浔笑了,“给你买个好看的骨灰盒,埋在秦家的墓地,赶明儿我就再找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让她睡你的男人。”
身后的工作人员额头上划过三道黑线,现在这个时候说这些,真的好么……
“做好准备。”
“三,二,一,蹦!”
几乎是瞬间,顾南初沿着绝壁在空中直坠而下,如流星陨落般扑向湖面,她的尖叫声似乎穿刺透了整个湖面。
眼看着就要和湖水水平面亲密接触了,忽然,一股劲儿把她一拽而上,她又弹了上去,再次跳了下来,来回做了四五回,终于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