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
在他身边,她好像有掉不完的眼泪,生不完的病。
现在就连一个小小太医都能对他蹬鼻子上脸了,偏偏他还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他确实将她养得很差。
而且,陆景之有一点说得对,她不该做个无名无份的笼中雀。
他要堂堂正正再次将她娶回来,做他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原本想着待夏侯瑛春闱高中后,借机向皇帝提起和离,他也有充裕的时间去筹备他和宋晚宁的大婚,务必事事妥帖。
可现在看来,这计划时间太长,他等不及了。
他想要快些,再快些。
得想些别的办法。
“是我让你受委屈了。”谢临渊低头喃喃道,像是说给宋晚宁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她仍紧闭着双眼,听不见,也不会给他什么回应。
。。。。。。
谢临渊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一夜,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才靠在椅背上稍稍休息了会儿。
几声嘶哑的呼唤传进耳朵里:“水。。。水。。。。。。”
他睡眠本身就浅,又记挂着宋晚宁,神经一直紧绷着,刚一听到动静立刻睁开眼。
果然是她醒了,伸着手要水喝。
谢临渊赶紧起身去倒了一杯白水,又将她扶起来,仔细地喂进去。
宋晚宁像是渴急了,一口气便见了底,还说要喝。
又喂下去一杯,精神才好些,可还是虚弱,伏在他肩头小口喘息着。
谢临渊伸手探了探宋晚宁的额头,发现烧退了,这才稍稍放心,开口问道:“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
她摇摇头,眼神迷茫:“你怎么在这?丫鬟们呢?”
瓮声瓮气的,带着鼻音,还有点半梦半醒间的软糯,尾音拖得很长。
“我害你病了,自然得来亲自照料。”他轻描淡写地回道。
想到昏迷前发生的事,宋晚宁浆糊般的脑子觉察出了一丝尴尬。
她咳嗽了两声,声如蚊蝇:“也不全怪你。。。。。。”
也怪她自己,一时糊涂,被男色迷惑了。
在她的计划里,不该这么早推进两人之间关系的。男人都有劣根性,一旦得到了便不会珍惜,她刚开始循序渐进,就一时疏忽直接到底了。
实在是重大失误。
但她也不是个喜欢后悔的人,这些天接受的信息太多,心中压着一块巨石,一直喘不过气,急需一个情绪的发泄口,这场意料之外的情事歪打正着充当了这样的角色。
此刻身体虽病着,心里却没那么憋闷了,也算是因祸得福。
呃,可能也不算什么祸。。。。。。
谢临渊不知道她的这些小九九,仍旧自责:“不,是我的错,我忘了你身子还不好,没控制住,下次一定不会了。。。。。。”
宋晚宁还未完全清醒,顺口便说道:“没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