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颜带着毛线帽,浑身包裹严实,只漏出一双没什么温度的眼。
像个机械木偶一样往回走。
直到看到沐雪站在门口高大帅气的男人,眼前一亮,像做梦似的,不敢靠近。
生怕梦醒了。
祁宴南一身黑衣,长途劳累奔波,在美国办事,顺便来看看她,没想到这么晚才下班,出声问:“才下班?”
“恩就是,就你怎么今天来这儿。”
一年多不见,他比起从前更成熟了,沉稳挺拔,看的周颜心神不宁。
祁宴南口气如常:“路过,顺便过来看看你。”
说着他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
里面的东西不言而喻,只是他衣领掀开的时候,周颜眼尖的看见身上风衣外套上有个橘子胸针。
这么小巧又可爱的东西,怎么会是他的。
周颜木木的站着,没有伸手借钱。
“过好现在,才有未来。”祁宴南没注意她不自然的神色,不由分说的把钱塞给她。
看看时间,他似乎还有事,匆匆说了句“照顾好自己。”像风一样,来匆匆,去也匆匆。
周颜捏着信封,怔怔出神,待她反应过来追出去时,祁宴南已经走了。
她不死心追上去,此时男人边走边打电话。
“她那么闹腾,最近不太平,我怎么放心,顺便过来看一个朋友。”
跟她过来?
那个她是他的心上人?
朋友?
这个朋友便是自己吧。
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祁宴南嗤笑了一下,宠溺有点无奈的口吻:“我做这些没想让她知道,她这人,没心没肺惯了,只要她开心就行。”
在这一瞬间,原本打算追上去质问的周颜,赶紧全是的力气都被抽干一样。
有什么资格追问呢?
只是朋友,只是朋友。
就这样,周颜站在后面,看着自己曾心心念念,夜不能寐的晚上靠着照片度日的男人,就这样一步步往前走,而她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没有资格追问。
他说朋友。
周颜的身后,拿着一捧白玉兰的Bill将这画面尽收眼底。
好像明白了她对自己冷漠的原因。
他每天消息不断,几乎石沉大海,他穷追不舍,她不为所动,只是因为她心里另有其人。
周颜木木的站在风雪里,直到冻得浑身麻烦,等她转过身,看到丢在门口的一束白玉兰。
忍不住自嘲:“原来也有人和我一样,被抛弃了。”
这一夜,芝加哥的情人节狂欢到天亮,有人的雪里拥抱,有人在雪里失态,有人沐雪而行,有人郁郁寡欢到天明。
周颜第二天醒来后,看见陌生的房间,瞬间警铃大作。
掀起被子看见穿的衣服还是昨天的样子,就在此时身后响起Bill懒洋洋的声音:“怎么,怕我对你欲行不轨?”
Bill穿戴整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只是脸上的调笑出卖了他的本意。
周颜昨晚喝太多了,只记得祁宴南被姜颂接走,她无能为力的看着,后来抱着酒瓶哭啊哭,似乎想把这些年憋在心里的痛苦和不甘全部发泄出来。
直到最后人事不省。
敲了敲发昏的脑袋,周颜掀开被子,Bill适时的拿过来一双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