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倾转过头来,笑着道。
婢女们做完手里的活,便退到了房外。
房中没了多余的人,瞬间安静了许多。
“就是不能因为他小便惯着他,以后把他惯出一身毛病!”
这是陆航之的借口,但也有他的道理。
林晚倾心知肚明,并没有揭穿他。
“下个月我要外出,恐怕要在外耽搁数月……”
“下个月?去哪儿啊?”
“庐县,一个偏远小地,离云州大约有十日的路程。”
陆航之双手环住她的腰,下巴便贴在她肩上。
他的口鼻贴着她的脖颈,留恋她的温度和味道。
林晚倾被他弄痒,下意识偏头避了一下。
“你可愿意随我一块儿?”
“你以前不是都反对外出时带家属的吗?”
“我不是反对,只是……”
陆航之想起曾经,他那时独来独往,任何事完全不与她商量。
他不懂如何正视她的感受,便忽略了她。
男人把话含在口中,没脸解释。
“但不管如何,我这回都不能随你走啊,这陆家大大小小的事得有人打理吧,还有父亲和阿寅,这一老一小都需要人照顾,我确实走不开。”
林晚倾拍上他的手,冷静地分析道。
若换是从前,他们没有孩子,她倒是能随他一去。
如今有了陆寅,孩子还小,陆老爷更是上了年纪,也管不了多少事。
她留下来,至少家里还有一个主事的。
陆航之觉得甚有道理,也不再多说。
“我不在的时候要照顾好自己,万事一定要注意,陆寅已经三岁了,钟克竞说的那个劫数迟早会来的,我又即将出门,就怕是在我不在的时候……”
陆航之最担心这个,如果可以选择,他甚至都想拒绝这次公务。
可上头的文书已经下来,容不得他拒绝。
“它要来,我们只怕也拦不住,钟大人说了,这一劫是逃不了的,我们也不能逃,不然后果更是严重。”
“我知道……我只是放心不下……”
钟克竞只说了他们命里会有这个劫数,但并未说明它何时来,并以何种方式来。
陆寅三岁生辰之后,陆航之便一直焦虑,无事发生他会焦虑,对未来也焦虑。
在这一劫来临之前,他每时每刻都活在焦虑和担忧中。
“无事的……无事的……放心……”
林晚倾用哄陆寅的口吻哄着他,她身后是他宽厚的胸膛。
他们如今在一起的日子是越过越少,只要不熬过那一劫,他们根本无法白头到老。
“夫人,老爷唤您此刻过去一趟。”
林晚倾正检查陆府上个季度的账本,陆老爷身边的一个下人便来请人。
“知道了,我即刻便去。”
她快速将这页的内容看完,然后合上账本,便起了身。
林晚倾走出账房,便唤来在外头玩耍的陆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