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宥单手轻轻一挥,房中的下人即刻出了房门。
“生气了?”
他缓缓走近她身前,俯下身,坐在了贵妃榻上,注视着她略微疲倦的容颜。
林晚倾呼出一道鼻息,胸脯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
“妾身没有生气,只是感叹命运不公。”
身为女子,她甚是同情行善。
她也很想生他的气,在她眼里,他便是造成行善一生不能生育的罪魁祸首。
但她清楚那是瑞王下的命令,是瑞王动的手,其实和他没有关系。
可若他当时能在行善身边,像护着她一样护着行善,或许行善便不会落成今日这样了。
“如果我说这事与我无关,你信吗?”
男人转了身子,视线也从她身上转移。
他面对着房门,冷淡的目光盯着前方,俊俏的容貌有些许落寞。
这话出口的时候他便感觉荒唐了,她怎么可能会信呢?
毫无意外,林晚倾垂头沉默。
男人默默地扯了一下嘴角,这本是他意料之中,却还是令他感到苦涩难受。
“无论你信不信,我都问心无愧。”
说完,男人起身离开了此屋。
他身轻如风,走得利索,头也不回一下。
直到他出了房间,林晚倾才注视着他离去的方向。
她很是不理解他的说辞,果然男人在得到女人的身子之后,一谈到负责都是一个德行。
林晚倾面色沉重地叹着气,还好自己一直与他保持着距离,他还并未对她动过一点心思。
她抚摸上腹部,想来有这孩子在,梁宥也不会对她如何。
林晚倾愈发迷茫,她忽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这个男人。
他看着是那么深情,对她百般呵护和照顾,可他对行善始乱终弃那也是事实。
难道这世上就没有称女子心意的男人吗?
梁宥这几日都不怎么回景瑞轩,而是歇在了隔壁的书房。
林晚倾也有几日未见他了,他们明明只隔了一堵墙,却一面都不见,实在令人不解。
“娘子,恕奴婢直言,不管娘子是如何看待世子与行善那件事的,但世子对娘子确实非同一般,奴婢还从未见过世子如此宠爱一个女人,虽然奴婢不能保证您是世子的最后一个女人,但您绝对是世子的众多女人之中第一个得到专宠的女子。”
宁姑姑受梁宥嘱托来给林晚倾送东西,都是些补身或是解闷的玩意儿。
他虽不来看林晚倾,但心上依旧惦念着她。
“虽说咱们世子曾经确也是一个玩世不恭的败家子,可突然有一日他性情大变,从一个暴戾的纨绔世子转变成一位温柔的谦谦君子,真是神奇!”
“暴戾?世子以前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吗?”
“当然不是了!”
宁姑姑谨慎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小眼神注意着每一个人。
“不瞒娘子,咱们世子以前啊,可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纨绔子弟,挥金如土,风流成性,不但性子暴躁,而且毫无品行,只是突然有一日伤了身,醒来的时候性情大变,便成了如今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