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伯捋着自己一绺白须,肃然道。
“您给我五块钱,我就按五块钱的收。”
“可有一点,您知道去乡下走市,收文玩也好,瓷器也罢。”
“眼力劲儿是其一,还得有运气。”
“万一,我今儿收不上东西,您可不能撵我走。”
“这您放心。”张少武摆着手,直截了当的说道。
“您既然来了喇叭营,我就是您的后生。”
“只要您下乡,能忙活出来点物件儿,咱们都能喝上几顿肉汤。”
“以后,不管是养老,还是送终,我张少武与白宝山,一定把您当亲爷爷。”
崔伯长呼一口气,身子微微一震,也拱手道。
“少武,从今儿起,老朽一定尽心尽力。”
“爷。”张少武脆生生喊了一嗓子。
他给了白宝山一个眼神,就听白宝山也瓮声对崔伯喊道。
“爷。”!
小纪也很有眼力见,笑呵呵的对崔伯,响响亮亮紧跟着也喊了一嗓子。
“爷爷。”!
破烂侯听着几人的动静,嘴皮子颤颤,呸的一口,把嘴里的烟卷,吐在地上,抬起嗓门。
“要不,我以后也喊崔六儿一声爷。”?!
“去你的吧。”崔伯笑骂着。
破烂侯没皮没脸又想凑过来,却见张少武,手指着看自行车的木凳子。
他又没脸没皮的皱着猥琐的眉毛,蹲在街头。
“崔伯,下乡收货,是不是得准备点东西。”张少武问道。
崔伯点点头,“收行货,备俩麻袋。”
“一个麻袋里,垫点棉花,那是放瓷器字画的。”
“另外一个麻袋,垫点稻草,收粮食收鸡蛋。”
“是西瓜,是芝麻,咱们都得捡。”
“从哪儿弄棉花啊,现在的棉花,可是不好弄。”白宝山一脸为难。
“要票不说,价钱还贵。”
张少武晃着下巴,冲着破烂侯,扬起眉毛。
白宝山人畜无害的笑道,“三舅!你柜子里,那个棉花褥子,贡献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