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卓绝的气魄惹旁人无一不退步让远。
直至行于大殿中央,他向王座上的帝王规身一礼:
“臣心为阎崇别无他想。阎崇无储,是国之忧系。但以臣之见,怕是并非与后宫内殿的丰寡有关。即便举行了择君仪,迎数之不尽的君侍入宫,也不会有一人有能让陛下诞下皇嗣。”
小满端身正坐纹丝不动。
只有烧灼着烈焰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双邪眸:
“郡执督这话什么意思。”
此时。
殿门缓缓开启。
身着医修院繁重官衣的中年男人跨入殿阁。
医修院的医修皆无需上朝拜殿,医修院院首此行前来惹得众人疑着眼投去了目光。
只见他掀起前襟跪身在大殿中央,启声洪亮:
“忠言逆耳,臣宁死也要劝诫陛下!”
他从袖中掏出一卷书册,双手捧于身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医修院药录记载,陛下常年累月频繁服用避子丹!应并非是帝侧无所出,而是陛下不愿为阎崇延续帝王凰血!”
此言一出,满堂议论。
医修院的分派极为复杂。老院首在世时,医修院掌于江家之手。在老院首告老辞隐前,医修院就已动荡难安。师央趁机安插亲信,有意将医修院收入囊中。
可以如今的形式来看,新院首依旧归顺于江家。
师央在医修院的洗牌并未成功。
江还晏将矛头指向她,怪责她无意延绵子嗣。
这便是他迫她生下江家血脉的第一步?
嘈杂扰耳,一声声问询迭起惹得小满头脑发胀。
江还晏再添一刃步步相逼,扬声质问:
“陛下为何,不愿为阎崇开枝散叶。”
帝王身侧,那淳雅的声音响起:
“陛下服用避子丹,是臣的提议。”
无顾群臣议论,墨蓝朝服的清贵儒士持姿走下高台,气韵贤和:
“陛下身有抱恙,暂不宜生育。需调养生息,才能为阎崇传承血脉。”
师央为小满开脱,却也只能顺了江还晏的意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