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郡主眸光愈发凌厉,“是吗?那这般说来,还是我在难为你了?”
姜玉楹却笑了笑,“郡主宅心仁厚,考虑周全,哪里是为难我?我们做晚辈自是应该为老太君祈福的,是我没那个福气帮着抄经书啊。要抄我也得抄写道家的《清静经》、《太上感应篇》、《邱祖忏文》等经文,《心经》这是万不能抄的。”
“还有,可能郡主得专门替我请一位女夫子,毕竟我小门小户,也识不得几个字,字迹更是丑得让人贻笑大方。只怕会污了老太太的眼啊!”
丹阳郡主揉了揉太阳穴,楚老太君本就信奉佛教,给她送上道教的经书,吃饱了撑得慌吗?
她冷笑连连,“你字写不好,还挺自豪?”
姜玉楹叹了口气,“圣人不是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自豪谈不上,也不必自卑啊。反正我又不需要考状元。”
丹阳郡主再好的涵养,也快被气得内伤了,她说一句,她便顶撞她十句!
她算看出来,对付这个贱妇,一般的法子根本不能奏效的。
真不是盏省油的灯!
丹阳郡主怒不可遏,“跪下!”
这时,门帘被掀开,楚灵月蹙着眉头进来,“娘,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也不想学琴了!”
“楚灵越,你给我住口!”丹阳郡主厉声呵斥。
“娘,她是?”楚灵月像是才注意到她。
她脸上的笑意消散,眸中隐隐浮现出一抹嫌弃之意,“娘,难道她就是行舟哥哥的外室?是她惹你生气了?”
“娘,你跟她这种乡野村妇讲什么道理,直接打上一顿,就老实了!”楚灵月不愧是丹阳郡主的女儿,同仇敌忾,心思歹毒。
姜玉楹凝视地望着窗外,冷笑道,“我的婚书上面夫君的名字写的是:顾行舟,他既坚持姓顾,那跟楚家,跟国公府实则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别给我安上什么外室、妾室的名头,我才不稀罕呢!”
丹阳郡主听她如此说,怒意更盛,“反了,反了,来人,给我把她给绑了扔进柴房去。”
姜玉楹拔腿往外冲,身后一群仆人都追了过去。
她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大喊,“杀人了,丹阳郡主杀人了!”
不远处,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男子正朝这边过来,他穿着一袭天青色长袍,通身气派,神色肃然,
“这是在做什么?大呼小叫,喊打喊杀,成何体统?”
追过来的仆人们无不倒吸一口凉气,怎么撞到国公爷楚林甫了?
“少夫人不守规矩,郡主要略施惩戒,她就胡言乱语!”婆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先声夺人,状告她的恶行。
姜玉楹早就猜到他的身份,也跟着跪了下去,““国公爷明鉴,民妇冤枉,我乃顾行舟之妻,非楚行舟之妻。丹阳郡主强行逼迫我留在国公府,又要百般刁难。实在不知她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