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丧尽天良,坏事做尽!迟早会遭报应的!”
贺见雪怒不可遏,欲言又止,终究都没有开口对骂。
姜玉楹有预感,贺见雪根本不会受到半点惩罚,锦秀只会成为她的替罪羊。
她所求的公道根本也讨不回来。
她只求儿子能平安回来!
“我先送你回去!”陆延昭伸手搀扶着姜玉楹朝门外走去。
出来时,他终是没忍住,“顾夫人你还好吧?刚才实在太冒险了,贺家的弓弩手都很有准头,万一你受了伤,小宝可怎么办?”
姜玉楹定了定心神,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陆公子,谢谢你!若非有你,我已身首异处。”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陆延昭自然感受到她的疏离,瞥见她眼底化不开的忧愁,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刚才官府里的人是你帮我打了招呼吗?他们会连夜审问那婢女吗?”
迎着她期待的眸光,陆延昭瞬间哑然。
他是想出手,可还没来得及,明显有人先他一步有所动作了。
陆延昭默然无言,过了许久才道,“掳走小孩是大罪,你且放心。贺见雪性子毒辣,日后你可得更加当心些。”
“若有事,记得来寻我!你我之间不必见外。”
姜玉楹点了点头,今夜能完好无损地走出贺家大门实属侥幸。
那些衙役平日根本不作为,若是没有后台,官府的人根本不会积极地办事,只求他们尽快找到小宝的下落。
与此同时。
贺宅里面的气氛冷凝。
贺见雪的脖颈上的伤口已处理妥当,她摊开手,上面还沾染了血污,显得触目惊心。
她眼眶通红,委屈极了,话里话外全是埋怨,“兄长!她方才伤到我了,你怎么能就这样让她走了?”
贺止渊挥手屏退了左右伺候的丫鬟,脸色忽地沉了下来,“啪”的一声,一巴掌就甩在了她的脸上。
贺见雪猛地抬头,瞳孔地震,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兄长。
贺止渊居高临下看着她,“贺见雪,你可知错?”
“按照国朝律例,掠夺人口为奴的,主犯枭首示众,从犯流放三千里外。若案发当地的官员对此类案件不作为,朝廷还会对严惩地方官府!”
“你竟蠢到如此地步,指使人去掳走她的孩子!不管你犯什么错事,贺家都能替你兜着吗?”
“兄长,是她的母亲许文惠,跟我没关系。。。。。。”贺见雪狡辩道。
“闭嘴!你那点小把戏,连姜玉楹三两句话都能套出真相,更何况是诏狱那些老奸巨猾常年审案的人!”
贺止渊震怒,只觉得她心如蛇蝎,面目全非。
早已不是以前那个粉雕玉琢,讨人喜欢的小妹妹了。
贺见雪捂着红肿的半边脸,自知事已暴露,哭得梨花带雨,
“兄长,楚循和那个寡妇有私情,他们太猖狂了,根本没把我贺家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