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小林氏顿时哑口无言,局促得连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
陆礼也不逗她了,立时起身吩咐陆嬷嬷进屋来伺候小林氏起身。
喝完安胎药,小林氏便打算去寻宁兰说话,陆礼还未离去,陆嬷嬷便大着胆子说道:“夫人何必总是去热脸贴冷屁股呢?若那位魏夫人当真与您关系好,早该顾念着您怀有身孕,主动来寻您说话了。”
陆礼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小林氏,并未第一时间插嘴说话。
没想到一向性子怯懦软弱的小林氏听了这话立时瞪大了眼眸。
她冷声斥责着陆嬷嬷道:“嬷嬷根本不懂我与姐姐之间的关系,既是不懂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不要在背后乱嚼舌根。”
这一番斥责让陆嬷嬷僵在了原地,陆礼深深地瞧了小林氏一眼,而后道:“嬷嬷也是关心你。”
小林氏却如护犊子的老母鸡般为宁兰说话,根本不给旁人诋毁宁兰的机会。
“嬷嬷关心我我很感激,可您还是要小心些不要乱说话才是,若没有姐姐,我早已死了十几次了,我与姐姐之间的情谊旁人根本不懂。”
小林氏被触碰了逆鳞后,活像个呛嘴的小辣椒,几句话的功夫就把陆嬷嬷噎得说不出话来。
陆礼则是没见过这般模样的小林氏,只觉得万般新奇。
被斥责一通的陆嬷嬷不敢造次,服侍着小林氏喝下安胎药后便退了下去。
小林氏梳妆打扮后便去了宁兰院里。
她将昨夜从陆礼那儿探听来的消息都告诉了宁兰。
宁兰听后默了许久,只在心里算计着该如何搅黄严如月的婚事。
哪怕镇国公府早晚有一日要覆灭,那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严如月收获幸福。
严如月必须活在无边无际的苦痛之中不得超生。
“若想搅黄了这桩婚事,还是要从周家入手才是。”宁兰如此道。
可惜她对周家的了解仅限于大学士府这四个字而已。
不得已,宁兰只能求助小林氏。
小林氏跟了陆礼这大半年的光阴,耳濡目染地听了京城朝堂里的这些消息,心里也有了些计较。
她便告诉宁兰:“像周氏这样的清流世家最在意的就是自家的名声,只是周家子孙辈里一个成才的都没有,眼瞧着家族即将没落,不得已才去攀附镇国公府。”
既是有利所求,情况那便简单很多。
宁兰心里隐隐构建出了个复仇的计划,只是每个环节都尚未思索完善。
况且她手底下能差使的人也有限,生怕一个不好就让严如月有了防备之心。
是以她便恳求起了小林氏,求她帮一帮自己的忙。
小林氏没有迟疑,立时点头答应了下来。
“姐姐既像我开了口,我自然不会推辞,只是姐姐一定要告诉我,你到底是想要严如月的命,还是只想出一口恶气?”
话音甫落,宁兰也是一愣。
面对小林氏的质问,她直言不讳地解释道:“在我心里朱嬷嬷便如同我的娘亲一般,严如月使着计谋害死了朱嬷嬷,这笔仇和债我铭记于心,一刻都无法忘怀。”
这便是想要严如月付出生命代价的意思。
小林氏点点头,只说:“只要姐姐想做的事,妹妹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
她们两个弱女子没有办法戕害严如月,但陆礼和魏铮一定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