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翼眸子一紧,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一字一顿:“他能给的,我可以加倍。”
他一直以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义父,没人了可以让他屈服,可以安笒一次次打破了他的认知。
“放手。”安笒低头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走来两步,回头看慕天翼,“别再伤害陈澜。”
说完,她转身离开,开门的时候,寒意扑面而来,她打了个哆嗦,却觉得更加清醒。
这场雪好像没有尽头,一直下一直下,飘飘洒洒,安笒走在雪里,不多会儿就变成了行走的雪娃娃,头发上、睫毛上都沾着浅浅的一层白。
她摘下手套,掌心向上,雪花在温热的掌心花开,凉凉的,很舒服。
“梅梅。”她推开虚掩的门,轻声喊道,“我来看你咯。”
原本是要马上离开的,可想到那个简单如白雪的人,她兴致勃勃的进来,想来这么美妙的天气,她一定画了许多洱海的雪。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风吹进来,带着雪花卷起散落在地上的画纸,久未打扫的尘土气息扑面而来,安笒下意识的眯了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梅梅?”
她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踉跄了脚步,房间里空荡荡、冷飕飕,有一扇窗户没关,吹进来的雪厚厚的堆积在桌上,雪沫乱飞,扑到脸上,凉凉的。
这里,竟是许久没人住过的样子。
“梅梅?”安笒心中慌的厉害,她跌撞而出,撞到一个人的身上,手指扣着那人的胳膊,“住在这里的人,她、去哪儿了?”
铃铛诧异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院子,忍着疼将外套披在安笒身上:“这里之前住着一个人,但不久前去世了。”
去世了?
安笒心里的弦一下断开,她双膝一软,瘫坐在雪地上,双眼无神,只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
“她是家主的一位朋友,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前些日子熬不住没了。”铃铛半蹲下来,轻轻紧了紧安笒身上的衣服,扶着她起来,“小姐,您认识她?”
安笒推开铃铛,踉跄着离开,上次离开,她说:“我一定来看你。”
是她食言了。
霍庭深赶来的时候,安笒身上的外套不知道丢到了哪里,整个人呆呆的,看到他,扑过来就大哭出来,最后竟晕了过去。
“发烧了。”陈澜看了一眼温度计,配好药给安笒注射下去,“等温度退下就好了。”
霍庭深“嗯”了一声:“你去休息吧。”
陈澜转身离开,又被霍庭深叫,她诧异回头,只听他道:“慕天翼没事儿。”
她心口一塞,点点头离开。
安笒烧的厉害,一直抓住的霍庭深的手说胡话,眼泪“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
霍庭深面色沉沉,拨了电话出去:“马上安排安振回国。”
安笒睁开眼睛又闭上,再睁开,终于确定眼前人不是虚影,欢喜掉下眼泪来:“爸!”
安振伸手拍了拍女儿的后背:“傻丫头。”
门口,霍庭深看着又哭又笑的小妻子,弯弯嘴角,带上房门离开。
安笒缩在父亲的怀抱里,小猫儿似的拱了拱:“您怎么忽然回来,都不告诉我。”
她很想爸爸回来,但这边局势不稳,加上北方的冬天特别冷,所以想着等到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亲自去澳大利亚接爸爸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