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一名浑身肥肉,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的大胖子,趿拉着人字拖,敞着怀,跟一堆肉山似的挪进了屋内。
正是天蓬帮帮主朱大常。
“阿勇,哪个不知死活的小白脸打的你?”
嘴巴肿的跟香肠似的阿勇,指着陈琅,含糊不清的说道:“就是他!”
“马勒戈壁的,你个扑街仔,开个破拉法,会点功夫你就牛逼上了。”朱大常从后腰抽出一支锯短枪管的五连发往餐桌上一拍,哆嗦着一脸横肉,威胁道,“说,要死,还是要活?”
“要活。”陈琅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打了老子五个兄弟,一人一百万医药费。五百万,少一个子,老子卸你一条腿!”
“我要是一个子都不给呢?”陈琅冷笑道。
朱大常抄起五连发,顶住陈琅脑门,狞笑道:“那老子就轰烂你的头,然后让这一老一小两个贱人劈开腿,帮你挣够五百万!”
梁红玉脸色一白,焦急地说道:“朱爷,不要动枪,我们的事与这位先生无关,我负责,你要怎样都可以。”
在她看来,陈琅虽是武者,但也架不住对方有枪。
“现在有关了!”朱大常嚣张地叫道。
陈琅抬手轻轻拍拍梁红玉肩膀,示意她不用担心,然后对朱大常说道:“我不太想杀人。这样吧,白袍会的庞庆之马上就到,你跟他先谈,谈不拢再找我。另外呢,你刚才踹了橙子一脚,要么自己打断一条腿,要么换我踹你一脚。”
陈琅原本打算给钱息事宁人,但朱大常属实嚣张的过分,这种人不把他打怕打服,以后少不得麻烦。
“你认识庞庆之?”朱大常愣了一下。
明面上只有四十多人的白袍会,比不上人多势众的天蓬帮,但天蓬帮人员良莠不齐,白袍会却宁缺毋滥,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猛人。
真要跟白袍会架梁子,朱大常还真有点怵。
要不然他也不会容忍庞庆之在被他视为自留地的从化拉帮结派。
“我朋友认识庞庆之。”陈琅如实说道。
哦,敢情是朋友的朋友,这就好办啦。
“你当老子怕庞庆之?”朱大常硬气地叫道,“打了我天蓬会的人,今天别说是庞庆之,就是丁九章和袁世仁来了,你也得给我老老实实掏这五百万!不是,刚才你特么的说啥?要么踹我一脚,要么断我一条腿?”
朱大常手上加了三分力,顶着陈琅脑门的五连发又往前捅了捅。
陈琅右手微抬,刚要夺枪,就见一名马仔跑过来,说道:“老大,白袍会的庞庆之到楼下了,兄弟们没拦住,被放翻了十几个。”
“他们多少人?”
“九个!”
“废物!阿勇,看住他们,其余人跟我下去会会白袍会!”
“不用看,我们跟你一起下去。”陈琅走过去拉起梁沐橙,旁若无人的下了楼。
楼下的甬道上,两队人马间隔五米对峙。
白袍会帮主庞庆之梳着马尾辫,白衣白裤白皮鞋,面对四十多个天蓬帮帮众,泰然自若的负手而立。
他的身旁两侧,则是八名同样是一身白的青年人,个个杀气腾腾,戾气冲天。
朱大常一见对方区区九人就压的自己这边四十多人战战兢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庞庆之,你我两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横插一杠子,打翻我十几个兄弟,你啥意思?”
庞庆之嘴角一斜,满脸不屑:“受人之托,过来调解平事,你手下这些个缺管少教的东西对我出言不逊,顺手替你教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