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现代,严鸣这种人就是“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观念忠实贯彻者。
而现在,徐县令确实很尴尬。
他尴尬的连自己原本过来的目的都给忘了,脚趾疯狂抠地,磕磕巴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个什么东西,匆匆告辞。
他怎么看?
他不懂!
他选择先走为上!
瞧着徐县令匆匆离开,沈半夏似笑非笑的睨了严鸣一眼,轻飘飘说了一句:“徐大人被你吓走了。”
严鸣摸了摸脸:“嗯?我很吓人么?”
沈半夏轻哼一声,“明知故问。”
说着,她却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两人自顾自说自己的,半点不在意周围路人的眼神。
自然,沈半夏也不知道,她以为的闲聊,在周围所有人看来,那都是明晃晃的打情骂俏。
某处墙边,两个穿着还算不错,头戴绢花的少女遥遥看着这边,瞧见沈半夏那明媚的笑颜,再看看严鸣那美得脱凡出尘,却只看着她一人的面容,神色复杂。
其中一人咬咬唇,垂头不语,神色间露出几分落寞来。
另一人没注意到她的动作,捏紧了手里的帕子,盯着那边目不转睛,低声说道:“不就是一个县主吗?有什么了不起,严公子何必这么讨好她。”
“他们是夫妻。”少女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些羡慕。
“夫妻又怎么了?严公子那么好,又温柔体贴,要是我的话……”
话即将要脱口而出的时候,说话的人突然对上那边少女突然转过来的视线,仿佛是听到了她的话而投注过来的视线,让说话的人僵在了那里。
剩下的话,自然也说不出来了。
她的同伴低着头,倒是没注意到她的异常,低声叹息了一声,而后说道:“县主娘娘与严公子从上京来,想也知道不会在九安城停留多久,他们之间如何,其实也与咱们没什么关系。”
说着,没听到同伴回答,少女以为同伴是不服气,也没继续劝。
反正,她心里也清楚,自己与那位严公子本就没什么关系,也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只是……有点点心动罢了。
可她也清楚,无论严公子是不是县主的夫婿,以严公子表现出来的品貌,都不是她能配得上的。
那是天边的明月,而她不过是地上的尘埃。
月光短暂的停留在此,却不会记得地上有多少尘埃。
况且……
县主本身也不差,相貌精致,温柔大气,与严公子也十分般配。
这么想着,少女又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时辰也不早了,阿园,我要回去了,你呢?”
而这时,那边一行人也离开了此处,名为阿园的少女也终于从那仿佛带着深意的目光里缓过劲来,磕磕巴巴地回道:“回、回吧。”
刚刚……
那、那个县主,不会真的听到她说什么了吧?
怎么可能,他们离得并不近,她也没大声说出来……
可刚刚那个县主,好像真的在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