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沈戟终于开口,“你能不能稍微依靠我一些?”
“啊?”
林宝初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这样事事冲在我前头,让我觉得身为你的相公,不能给你任何依靠,很失败。”沈戟略带感伤。
这还是他第一次向她表露自己的想法。
自责又卑微。
林宝初微怔,“你怎么会这么想?”
她从来都不觉得他没用,沈戟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依靠,他怎么会没用?
沈戟扭头将瓶塞塞好,收进抽屉里,“不早了,我去给你打洗澡水。”
他主动挑起这个话题,又主动逃避这个话题。
沈戟不敢面对这个事实。
“等等。”林宝初拉住他的手,正色道:“先把话说清楚。”
“阿宝。”
“你不说,我还要说呢。”
林宝初拉着沈戟重新坐下,微笑着,“你说我没有依靠你,真是冤枉我了。”
“我初来乍到,被一个人丢在丰耕县,掀起盖头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有地可以种,也扶不了贫,甚至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我能做我想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有你在背后支持我。”
她苦笑一声,“其实我都知道,大家能跟我一起扶贫,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虽然林宝初很不愿意承认,但在这里,沈戟说话就是好使。
一直到现在,有什么拿不定的事儿,扶贫小队问过她之后,还是会多嘴问一次沈戟。
这些她都知道。
林宝初一字一句,看着他的眼睛说:“你用十年积累下来的人情、人脉,就是给我的底气。”
沈戟喉结滚了滚,眼眶湿润。
他低下头,不让她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这都是小事,我哪有你说的这般好。”
“如果这些都算小事,那帮我洗澡算什么?鸡毛蒜皮?”林宝初歪着头去寻找他的视线。
“什么?”沈戟重新抬起头,眼里满是错愕。
他刚才听错了吧?
林宝初抬起胳膊,冲他展示自己的伤,“我自己洗怕碰到水。”
其实她就是故意撩他的。
他们是拜过堂的夫妻,帮忙洗个澡又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