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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沈玉竹低头行礼。
“不必拘谨,快些坐过来。”皇帝冲他招手,桌案上摆放着一些宫廷糕点。
“我记得你从小就爱吃这个,方才在宫宴上看你都没怎么动筷,快来吃些垫垫肚子。”
皇帝沈淮朗眼神温柔的看着这个小儿子。
沈玉竹为何在宫宴上没有动筷的原因他们都知道,不过是去伺候拓跋苍木用膳罢了。
沈玉竹心里一动,依言走上前坐下,拿起桌上的糕点轻声道,“父皇有心了。”
沈淮朗见他小口地吃着糕点,将茶水推到沈玉竹的手边,“玉竹啊,那时候父皇也是不得已,北狄势力越发壮大,如若不想个法子约束他们,对中原后患无穷,其实你离开京城之后,朕一直都在后悔,朕怎么就答应了你自请和亲。。。。。。”
见沈玉竹垂眸不语,沈淮朗叹息一声,“我儿在北狄受苦了。”
“儿臣不苦。”沈玉竹摇摇头,“这些都是我身为皇子应该去做的。”
两人沉默片刻,桌案旁火烛摇曳。
“玉竹,你可想过。。。。。。离开北狄,回到宫中?”
沈淮朗的目的终于显现,沈玉竹仿佛看见刚才父慈子孝的假象碎裂。
“父皇您这是什么意思?儿臣已经与和亲于北狄,还能回来吗?”
沈玉竹激动地抬眼,眼眶湿红,看起来便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隐忍难言的模样。
“怎么不能。”沈淮朗握住他的一只手。
“从前和亲,是因为北狄势力逐渐强盛,若是它势微,你便也没有了和亲的理由,到时候父皇就能随意找个由头将你从北狄接回来。”
沈玉竹惊讶地看着他,“可北狄如何才会势微?”
见他一步步上钩,沈淮朗的眼里划过满意之色。
“北狄之所以强横,皆是因为他的首领拓跋苍木,玉竹,你既然是他的枕边人,可否与父皇说说如今北狄的内部形势如何?”
沈玉竹放在膝上的手指悄然紧握,在来京城之后,他想过如何表现得与拓跋苍木不和,就会有其他势力找上。
可他将人都猜遍了,独独没有想到竟然会是父皇!怎么会是父皇?
父皇与太后,竟是都对拓跋苍木心怀恶意么?但对方分明什么也没做。
若是拓跋苍木想谋反,早就能用兵马将靠近北狄一带的中原村民收服。
对于北狄,而父皇也只是因上位者的揣测和疑心罢了。
又或者,父皇是想将北狄握在手中,届时便可与太后的势力抗衡。
不管是因为什么,沈玉竹能肯定的只有一点,父皇盯上了北狄。
瞬息之间,沈玉竹已收敛种种不该表现出来的思绪。
“拓跋苍木平日里对我十分警惕,从不让我插手北狄事宜,父皇是想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