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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姝面无表情地看了陈泽与拓跋苍木一眼,“两位首领堵在这里是什么意思?是想给南蛮一个下马威吗?”
陈泽笑了一声,他如今脸上易容成了一个看起来很是狡猾的模样,哪怕是笑也仿佛是笑里藏刀。
“东夷哪敢给谁下马威,谁不知道东夷本就是个被放逐的地方,这次接到圣旨,我还心觉奇怪呢,原来朝廷还没忘记东夷啊,当真是惶恐。”
孔深抬袖不停地擦着冷汗,“。。。。。。以往都是误会,朝廷从没有忘记。”
相比于他们,拓跋苍木的言语就简洁了不少,“让开。”
堵在城门左右两侧的眉姝与陈泽一步未退,异口同声,“凭什么不是你们先让开?”
孔深简直快要给这几位祖宗跪下了,现在将城门口扩宽些还来得及吗?
孔深在心里咬牙,既然注定了要得罪人,那便挑个软的捏,北狄他可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就在这时,孔深看见北狄队伍中的一辆马车车帘被掀开,一道身形清瘦的白色人影走下。
孔深定眼一瞧,越看越熟悉,这不是六殿下吗?
“下官见过六殿下。”
孔深对着沈玉竹拱手一拜,心里随即嘀咕着,怎么这北狄首领来赴宴还将殿下带着,难道他们二人关系不错?可不是听说六殿下的身子虚弱么?
当时朝中许多人都以为沈玉竹在北狄活不过多长时间,却没想到他如今一看,脸色倒是比先前在宫里好了不少。
拓跋苍木听见动静后翻身下马,大步走到沈玉竹的身边,“殿下怎么出来了?”
沈玉竹眼神掠过孔深,能被父皇推出来接待他们的,想必也是太后的势力。
如此,他可要一心向着皇室,好好演一番了。
“夫君,”沈玉竹低低地咳嗽了一声,做小伏低般拽了拽拓跋苍木的衣袖,“你让他们先进去吧。”
拓跋苍木浑身一僵,废了好大的劲才遏制住上扬的嘴角,这可真是好动听的话语。
沈玉竹此话一出,孔深就眼睁睁地看着拓跋苍木脸色一变,像是要发怒的样子。
唉,虽然知道殿下说这话也是为了给他解围,但孔深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埋怨。
殿下这话不就是引火烧身吗?北狄首领怎么可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就退步?真是添乱。
*
拓跋苍木按照先前约定好的动作,冷着脸,抬手掐住沈玉竹的下巴,眼神倨傲。
“殿下这是在求我?”
沈玉竹眼中滑过一抹隐忍的屈辱,而后垂眼道,“求你。”
拓跋苍木又打量了他一会儿,似乎在欣赏堂堂皇子在他面前卑微恳求的样子。
“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拓跋苍木将他顺势揽在怀中,另一只手抬起,大声道,“全体听令,后退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