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竹抬眼看向拓跋苍木,他虽是为了对方而来,但若天下不平,一人又如何安身?
只是他那时候想得太过简单,觉得只需竭尽所能保住拓跋苍木的性命即可。
但之后发生的种种,背后却是太后早已盯上了拓跋苍木的性命。
面对如此角色,他真的能。。。。。。救拓跋苍木吗?
他明明弱小至此,就连一把剑都不会用,而且说起来他是为了保护拓跋苍木而来,但分明是他一直在受对方的庇护。
沈玉竹沮丧的抬眼看向拓跋苍木,“我是不是很没有用啊?”
拓跋苍木用手指掐住他的脸颊两侧,往里一挤,沈玉竹的嘴巴就被迫嘟了起来。
正在暗自伤感的沈玉竹:。。。。。。
“殿下为何会说这种话?这世间的人本就做不了多少事,有些人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做不到,但如果用自己仅有的能力去做到了一些实事,这就算不上无用。”
拓跋苍木捏着沈玉竹的脸颊手指不松,沈玉竹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瞪他。
“就比如从前的我,如果我没有胆大妄为杀了前任首领,那么现在的我也依旧不过是草原上一个骑马的寻常北狄人,面对大势所趋时我空有不满却什么也做不到,现在自然也就不会和殿下坐在这里前往京城。”
“殿下莫要对自己太过苛责,有些事做不到便做不到罢,一切都还有我。”
拓跋苍木松开手后,没忍住又手欠地捏了捏。
沈玉竹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道理我都知道,但是难免会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生出些气馁和感伤。”
“殿下不仅是皇子,还是我的妻子,若是连殿下都生出这样的感伤,那其余人怎么办?”
拓跋苍木表情夸张,想要逗沈玉竹笑。
沈玉竹提了提唇角,又将脸垮了下去,“我担心你。”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拓跋苍木笑眯眯地揽住沈玉竹的腰身,“放心吧,不会有事。”
沈玉竹真是佩服他这天然乐观地心态,“话虽如此,我始终不知太后为何当年会给你下蛊,她恐怕就是这世上唯一知道你身世之人。”
拓跋苍木满不在乎地将下巴抵在沈玉竹的肩上,“身世一事我早就不在乎了,我在北狄长大,那就是北狄人。”
“从前年少的时候我偶尔还会因为自己是被赛罕捡来的野孩子而耿耿于怀,但这么些年,我在北狄也并未受到过苛待,那些在意无非是觉得自己没有家人的爱护罢了。”
拓跋苍木用额头将沈玉竹的脖颈处蹭得乱七八糟,就连衣襟都被他蹭开了许多。
沈玉竹被他蹭得痒,忍不住用手指将他作怪的脑袋抵开,浅笑道,“原来你没有将赛罕他们当做家人啊。”
“那当然不是,只是以前总爱钻牛角尖,非要觉得用血脉关系的才算,现在想想,也亏得赛罕的脾气好,否则我小时候烦人成那样,寻常人早就揍我了。”
拓跋苍木的脑袋被他手指抵开后又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