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人一起的几个女生见了,就忍不住调笑:“橙子,你看你把小弟弟欺负哭了!”
女生哭笑不得:“哎,哎,你别碰瓷,我只是要回我自己的东西,你干嘛这副表情。”
“因为,我,没看懂,还想看……”吴宇恒口齿不清地解释。
几乎没人跟他说话,以至于他快四岁了,话讲的不仅不清楚,还有点结巴。
女生虽然皱了眉,但联系前因后果,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就因为自己有了个小小读者喜笑颜开了:“你喜欢姐姐的画呀?早说呀,姐姐讲给你听呀!”
结果就是,每天下午晚饭的时间,没有朋友的吴宇恒身边突然多了一个给他讲各种触手怪的设计理念的奇怪姐姐。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什么叫克苏鲁,就先被这位姐姐各种诡谲的设定吸引了,晚上睡觉都能在天花板上看见蠕动的重影。
这姐不仅给他讲,有时讲着讲着突然来灵感,就立刻掏出笔开始画新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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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宇恒好奇,便跟他借笔来画,姐姐第二天就带了套崭新的本子和铅笔,统统送给她。
于是字还不会写的吴宇恒,就开始画画了。
有时候跟着这个姐姐画一些她口中所谓的“不可名状”的东西,有时候,学她赶的作业,画画人体石膏。
当然那时候的吴宇恒笔下的人体石膏,还只是简笔画火柴人,姐姐看了,毫不避讳地嘲笑他画的可太丑了。
但吴宇恒并不气馁,被人嘲笑实在不算什么,比起没人说话的日子,让人嘲笑也还挺有趣的。
然而这样的时光只持续了半年,这个姐姐就毕业了,走了。走前,她给吴宇恒留下了一套书,是一些基础绘画入门的书,她说:“看在你画的那么丑却还这么有毅力的份上,姐姐看好你,好好加油,我们以后巅峰相见,拜拜喽。”
然后这个奇怪姐姐就不见了。
吴宇恒又回到了没朋友的日子。
但他没有以前那么无聊了,他有了纸,也有了笔,还有了一套书,他开始没日没夜地画画。
书上有很多讲解注释,他看不懂,就只是像个印刷机一样,把每一页上的画都临摹一遍,直到画完这整本书。
一画就是一整天,屁股都不挪窝。
他妈觉得他乖,很满意,用完一个画本,就给他买新的,吴宇恒于是就这样日夜不停地画了三年。
在他的大脑搞明白理论原理之前,他的手已经先一步学会了画画。
所以,当季静坐在画室的角落,满脸认真地画出一张张丑画的时候,吴宇恒总觉得,好像看见了缩在食堂角落里的那个小小的自己。
当然,这些矫情的话他没说,他只是简单的跟季静解释了一下他跟这个食堂的渊源。
季静听得睁圆了眼睛:“也就是说我还在玩泥巴的时候你就开始扒书画素描了?!”
什么叫输在起跑线啊!吴宇恒都开始画人体了她还在玛卡巴卡呢!
吴宇恒听着她的惊叹,不禁轻笑了一下,别人知道他从小被扔在食堂没人管,幼儿园都没得上时,全都又同情又可怜的,只有季静,重点全在画画上面。
吴宇恒觉得好笑,顺着她骄傲道:“是,你在给娃娃梳头的时候,我已经能给娃娃画肖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