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微点头,写好了方子直接递给祁夜寒,同时严肃道:“你妻子可能受孕困难,即便是怀孕了,也有流产的可能。”
这话一出,季节猝不及防的心头一震。
面露苍白,鼻息也有些紊乱。
“方子拿好,去把药抓了。”宁老见两个年轻人都被吓到了,缓和声线安慰道:“不妨事,好好喝药,是能调理过来的。”
从诊堂出来,季节整个人是放空的。
倒不是说她有多害怕多伤心,而是……突如其来的失落感。
祁夜寒给她拿药,全程牵着她。
从中医馆出来上车,祁夜寒伸手将双目空洞的人儿抱进怀中。
“没事,没事的。”
季节被祁夜寒紧裹在怀里,而她明显感觉到了祁夜寒环于她腰间的手,在极力克制下产生的颤抖。
季节每次经期都疼的死去活来,之前她不当回事,毕竟有很多女孩子都会疼。
“嗯,没事。”季节回抱住祁夜寒,埋首依偎在他胸口,“我喝药,慢慢调理。”
这件事情两人都隐瞒了下来,季节没有告诉父母,祁夜寒也没有告诉老太爷。
当晚回家,祁夜寒亲自给季节煎药。
林妈倒是问了,怎么突然喝中药。
季节回说自己低血糖,要调理一下。
中药……真的是季节为数不多极其讨厌的东西之一。
祁夜寒一手端着碗,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小碟蜜饯。
“不烫了。”他像个大哥哥似的哄着小妹妹:“眼睛闭上别吸气,仰头就喝了。”
对于这种从小就排斥的东西……季节真的是宁愿再去检查几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她紧锁着眉头接过碗,双手捧着开始做心理建设。
季节,你想给祁夜寒生孩子吗?
想!
那你还犹豫什么?
行吧,也别犹豫了!
季节含住碗边,憋气闭眼一仰脖。
顷刻间,一股浓重的生苦喂直插季节五脏六腑。
她立刻就呕了,却是在最难受的时候硬生生逼着自己咽下了哪一口比黄连还苦涩的东西。
碗放下,祁夜寒含着满眼心疼往她口中塞了一颗蜜饯。
季节几乎不喝中药,这几口药汁就像是胶水粘在她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散发毒气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