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要走,这是我自己决定的……”林深把背包扔进车里,微躬身要上车时,回头笑看着身后的人,“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太累……”
季节和林深,两人之间的每一次交流,都是鉴于工作,或者……形似工作的立场上。
季节不否认她对林深有好感,但这种好感……说白了,更多的是同情。
她心疼这个温柔阳光的大男孩,哪怕她的年纪比他小。
季节陷入惋惜和歉意中,她眼眶滚烫,鼻尖酸涩。
林深喉间发出难抑的哽咽,他仰头,将满眶的泪水生生逼回去。
“季节,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林深开口,断续沙哑,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辈子……除了我妈……你是我唯一一个留在我心里的女人……”
是季节,不是季节姐,也不是季法医。
在最无奈的时刻,他终于说出了心中的执念。
一行清浊顺着林深的眼角滑下。
“……我走了,你保重。”
林深在上车后关上了车门,同时,也隔绝了季节的视线。
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奔溃……他要保留在她心中那唯一的阳光。
初冬,阳光大盛,却令人彻骨深寒。
季节缓缓蹲下,埋头靠在抱着膝盖的手臂上。
是她……归根结底,是她把林深逼走的。
口袋里震动,阵阵不停歇。
季节撑着膝盖站起身,掏出手机,接通。
“…喂。”声音沙哑。
“哭了?”
季节学着林深仰头,将眼眶的泪水全部憋回去,“没有。”
“林深去找你了?”
“……”
祁夜寒随着她沉默,淡淡出声:“我刚知道。”
“嗯……”
季节不会怀疑祁夜寒,因为她知道他宠她,深爱她。
祁夜寒答应过她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所以……林深出国,一定与他无关。
“爷爷亲自下的命令。”祁夜寒嗓音有些暗哑,带着几分无奈。
爷爷做出的决定,是连他也无法左右的。
季节终究还是没憋住泪,连串的温热顺着她的眼角滑下,“……我想见你。”
“嗯,我去接你。”
季节请假的时候,双眼通红,吓得贺陈文连连点头。
祁夜寒来的很快,季节一直在门口等着。
车停下,门打开,身材颀长的男人刚刚弯腰而出,就被急冲过来的人狠狠抱住了腰。
季节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她不喜欢因为自己而连累别人……她从小就不喜欢欠别人的。
祁夜寒见她衣衫单薄,眉头紧皱,略带不悦,“怎么不穿外套?”
“忘了。”
听着怀中人一声沙哑低喃,祁夜寒的心都像是被她生生揉碎了。上车后,季节像个孩子似的依偎在祁夜寒怀中,冰冷的侧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