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寒双臂收紧,抱着她,沉声道:“好,我安排。”
祁修儿上前,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就像是有一大团棉花堵在了她的喉咙里,刺痒难受。
她弯腰,抬手轻落在林深的肩膀上,“你……没事吧?”
林深作为当事人,从始至终都处于一个木讷放空的状态。
他像是被抽空了灵魂,只剩一个驱壳坐在这里。
季节从祁夜寒怀里退出,单膝弯曲蹲在林深面前。
微仰脸,她薄而优美的唇角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这件事情我和你哥会处理。”她的心像被锋利的锉刀来回地锉着,连带那抹牵强的笑容中,也是苦涩和歉意:“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对于林深,季节真的是很抱歉,他刚从论文抄袭的阴影中走出,此刻却又被拽入了由她而生的仇恨中。
林深面如死灰,往日清澈的眸子也是一片浑浊不堪:“……季节姐,我不怪你。”
季节霎时间眼眶湿润,她用力吸吸鼻子,笑了:“没事,真的,我和你哥会处理,什么事都不会有!”
这晚,除了祁修儿留下,其余的三人全都离开了。
祁夜寒开车,车厢里没开灯,他俊美的脸庞便隐匿于昏暗的光线中。
季节坐在副驾驶,不时抬头从后视镜里注视着后座的林深。
林深从上车起就一直偏头看着窗外。
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路边的店铺基本都已关门,除了那些灯红酒绿的场所。
林深在自己的公寓外下车,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那片黑暗中。
季节叹了口气,这一声,叹的她心口抽痛。
“……老公。”
“嗯。”
“你帮帮他吧。”季节在祁夜寒发动车子之前环抱住他的腰,埋在他胸口,有些无力的道:“这是你们祁家的家事,我一个外人根本管不了……你帮帮他,好吗。”
季节不想让林深因为这次的事情而受到任何影响。
可对于这件事,她能做到的,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举动。
真正关键的症结点在于祁家内部,祁夜寒是祁家仅次于老太爷的存在,季节只能找他帮忙……
“只为季芊芊?”
季节听到祁夜寒的胸腔中发出山鸣海啸的狂风肆虐,而她,仿若一艘在海啸中飘摇的小船。
“嗯,只为季芊芊。”
祁夜寒单臂环住她,另一只手发动车子。
“好,我帮他。”
*
隔天,季节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进了法医室,贺陈文正在啃面包,见她这副模样差点呛到!
“季节,我记得你生活作息很好啊。”贺陈文喝了口水冲下卡在喉咙里的食物,“今天怎么这副样子。”
季节摇摇头,一脸无奈。
“季节!”
人还没到,迟俊的喊声就在楼道里响起,从上次开始,他就彻底改了称呼。
季节刚换了衣服,在门口探头,“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