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你说了算。”他现在重新抱过来,让我的头靠在他的手肘上,然后他盯着我的眼,认认真真的问:“说吧。有什么就可以说什么,不用对我客气。”
“……你让我想想。今天先这样吧,先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等我想好了我再告诉你。”
不是随随便便说出一个数目就可以的,我如何不心动呢?我一样对他刚刚说的话心动,我也想要钱。如果我手里有足够的钱的话,我就可以直接和张建断掉,不用再维持现在这种……让人一眼看不见头的生活和关系。
也不用随时都盘算着,要怎么去把孩子带大,又要怎么把这种关系利用好。
可王浩说的话就一定能信吗?
如果走到一半,他这边就走不下去了,或者说答应给我的根本就给不到位,那又怎么办呢?
一年两年,或许完全没大问题。大家都趁着新鲜感还在的时候,责任感也还在。
可终究没有人能保证稳定得下来。
我确实得静下来好好的想一想。事关重大,不能随意下决定。
他也赞成我说的好好想一想。我们算得上是很愉悦的相拥而眠。
但后来也不知道我是突然想到什么还是做梦梦到的,我记得我跟他说让他第2天醒来,记得把他的摩托车挪一挪。
村里既然有人开始议论了,那就要注意了。
也不知道他答应没答应,反正第2天早上我是被一道电话铃声吵醒的。
来电人是张健。
从他离开后我们就没有再通过话。他甚至连一个信息都没发。我不知道那些事儿之前,我是肯定会主动联系他,主动问一问他有没有安全抵达厂里的。
但现在我不会主动问了。他想和我说我就回一回,他不想和我说,我就等着他把工资寄过来就行。
我也怕联系后自已的心脏受不了。这也算是一种下意识的心态回避吧。
王浩扭头看我,眯着眼睛,最后视线落在还在震动的手机上,好像是在无声的问我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给他看手机上来电人的昵称。
他瞬间明白了什么,回靠就枕头上,探索扶额,避光。
我按手机接听。
“在干什么?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刚刚在上厕所。不方便。你到广东了?”
他问我,我自然也是要问他的。总得让他知道我不是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在意。
他差不多安静了一两秒,才重新说:“嗯~~
孩子们呢?”
“在家里,你要和他们说话吗?”
“……我听到…我听到有人说我家附近有一个摩托车一直停在那,谁的呀?”
“你听谁说的?你们厂里的人吗?要不你让他代替你回来看一看是谁呗。你问我还不一定能得到真话。”
“你……我不是在跟你打仗,也不是在跟你吵架。我只是在问你这件事儿,你能不能不要刺叨叨的?像个刺猬一样有意思吗?
我一天在外面挣钱累死累活的,我连家里的情况都不能问一问了是吗?”
“那你呢?你真的到工厂了吗?”
“废话!我没在工厂谁他妈挣钱给你们花……”
“健哥,你在和谁打电话啊?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