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亦舟推开卧室的门,苏苒初赫然已经躺在了床上,角落里的灯发出微弱的光,照在她恬静的脸颊上。
若是就这么放她离开,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本来他就是要与她离婚然后娶江梓彤过门的,本来他要娶的人就是江梓彤,现在又有什么好纠结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要一这样想,自己的心就一抽一抽地疼。
恍惚间梦里那个小女孩的背影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她在向前奔跑,然后跑着跑着就回过了头,廖亦舟拼命地想看清她的模样,结果眼前就浮现出了苏苒初的样子。
为什么是她呢?廖亦舟看着苏苒初的睡眼,慢慢地往后退了几步,手刚好搭在梳妆台上,不小心一拨,拨到了那个小小的盒子,廖亦舟转身想出门去,将顺便将那个盒子放好,盒子下露出了一张纸的一角。
廖亦舟将那张纸拿出来,准备重新塞回去塞好,然而突然福如心至,他接着壁角的灯光,将那张纸展开,随即他就愣住了。
苏苒初怀孕了,她竟然怀孕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翻来覆去将那张小小的孕检单看了好几遍,这才真的确信,他是真的要当父亲了。这感觉是与政政叫自己“爸爸”是不同的,毕竟苏苒初肚子里的,是他亲生的孩子,有时候血缘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你根本说不清道不明。
廖亦舟的目光重新落在了苏苒初的身上,随即将那张纸好好地压在小盒子的下面,带着满腔思绪出了房间的门。
那么苏苒初今天下午的行为就值得琢磨一番了。
早上出门前他问苏苒初,“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苏苒初早就打定了主意,她是一个字都不愿意对廖亦舟说的,对于这个问题,她只比划道——让我离开吧。
廖亦舟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如此过了三四天,廖亦舟迟迟没有在苏苒初的嘴里听到自己想听的东西,想到她的身孕,廖亦舟还是给解了禁,“允许她出去,但是二十四小时都得守着。”
苏苒初进来孕期反应越来越浓烈,这就意味着她不能再在廖家待下去了,这样的话迟早会被发现。
C市市长的女儿周日结婚,下了帖子来家里,苏苒初捏着那张黑底烫金的婚礼请柬,心中慢慢有了计较。
——我想去参加这场婚礼。
她用手语道。
廖亦舟撩起眼皮,眼里带有很明显的疑问,你又想整出什么幺蛾子?
——我想看看别人的婚礼时什么样的,就当行驶廖氏夫人的最后一项权利。怎么,不行吗,不行我就不去了?
廖亦舟沉下了脸,“你这是什么态度?”
苏苒初现在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廖亦舟道,“只要我一日不松口,你就一日还坐在这个位子上。”
——当真?
“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他说的是那场婚礼,苏苒初也没再纠缠刚刚的问题,廖亦舟不提,她就当从未问出口过,过了这段,就将自己的心思放在市长千金的婚礼上了。
想去看什么婚礼自然是个幌子,她去参加的唯一原因只有——叶泊如会出现在那里,她急需联系上他,在廖家实在太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