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边,喻闳顺利调任回京,这是他在外就职多年,调任回京的第一个春节,喻老爷子的部下以及喻闳的同僚,纷纷上门祝贺。
喻家一到春节,必是最热闹的,今年更甚。喻家这四合院的门口都快被踏烂了,如今提倡清廉节俭的作风,上门拜访的风气也变了,不会送不合时宜的礼物,几位与程知敏来往颇多的官太太们,自告奋勇给大家做宴席,有的带自家厨子过来做饭,有的带老家的特产来,还有一位老家是新疆的,直接带了一只羊来,说是老家乡亲自家精养的,刚杀完空运到京,所以特意带来孝敬喻老爷子。
程知敏表面笑着,内心就看不惯这些人的作风。太假,一个个本是娇生惯养的官太太们,现在纷纷响应清廉节俭的作风,更是为了自家丈夫的形象,把自己打扮得跟个农妇一样,连包都开始买几百块钱的,那些十几万,几十万的包只能压箱底,太虚伪,太没意思了。
“程老师,最近瘦了不少。”其中一个官太太说。
“工作忙。”她简单地回复,自己曾经历经生死的事,一字不提。
“这次怎么没见泽瑾呢?他们公司新发的产品真好用,就是我笨,有些功能还不会,还想着今天见到他,好好请教请教呢。”
提到喻泽瑾,程知敏的脸色不可避免微微起了变化,以他对喻家现如今的冷漠,这辈子大约都不会再出现在这个地方。
身边的保姆见几位没有眼力见儿的官太太还想问,急忙打岔道
:“你几位都打算做什么菜?我去准备。”
成功转移了她们的注意力。程知敏沉默坐在一旁喝着茶,想起最后一次见儿子,是他离婚后的第二天,在机场,喻泽瑾在候机,因为戴着墨镜,看不出任何表情。
她小心翼翼问:“出国?”
人家跟没听见一样,主顾起身去办理登机,全身上下只有疏离冷漠,把她当成空气,之后,再也没见过。
此时,陆垚垚也在这群官太太中间坐着,但是她向来无所顾忌,一直低着头打游戏,听到她们提到喻泽瑾时,她才抬眼看了一眼程老师,而后低头继续打游戏,表情里带着一抹嘲讽。自己儿子因为离婚,痛苦到吐血,她知道半分了?她只知道自己的目的成功了。
同样充满嘲讽与不屑的还有主会客厅里的陆阔,他听着会客厅里几位长辈的高谈阔论,有些烦躁,索性带上耳机低头打游戏,连往年的表面功夫都不肯做了。
到了晚上,喻老爷子单独留下他问话
:“泽瑾跟你联系过吗?”
“没有。”他回答,说的也是实话,喻泽瑾出国后,没再跟任何人联系。电话永远打不通,微信永远不回话,他只能通过他国外的秘书崔姐处得知,他还活着。
老爷子现在精力也不如从前了,渐显出老态来了,以前说话就慢条斯理,现在更加慢,坐在那里看着陆阔
“你帮帮他。”
“爷爷,我帮不了他。你们不知道这段婚姻对他的意义,是你们亲手把他毁了。”陆阔说完便告辞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