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身在居所立了一阵,她还是悄悄的支开了身旁的婢女,打着伞便去往了御花园的方向。
云溪国的皇宫,初入之时因满心记挂着父兄的安危,想着如何度过刺杀罪名的危机,尚未能认真的去欣赏观看,眼下细细的看来,当真是叫她叹为观止。
尤是当顺着绵长的宫道步了好一阵,才入了绵延的回廊,入眼便是一个偌大的院子,栽满了红蓼,她几乎被这景致迷住。
满目皆是层层叠叠的花丛,清一色的红蓼花正在怒放,令人仿佛置身于是一片喜庆的光亮里。
在若羌族的领地上花草都鲜少见到,更别提是这般大的一片红蓼。
她于院子里立了一阵,不由得轻轻旋身,感受着这种被怒放的鲜花所包围着的生机感。
而雨丝在周围轻拂,也令她感觉空气皆清爽了不少。
再步向了前去,便又是个栽满了红枫叶的小院,满目皆是如火绽放的光亮,竟好似周遭的一切皆在燃烧着似的。
赫阑梦一边惊诧的看着,一边也在想着,这云溪国皇室倒底是如今三分天下的国际里最强盛的一个,宫里的景致便可见一斑。
她顺着小路往前走着,时而步在回廊上,时而捡拾一些被雨珠打落的花,直至出了院子便是一片开阔的景象,她不由得立于原地。
她从未见过这般的景象,仿佛这世间的美景皆被收入到此处,抬头可见便是参天乌杨木层次重叠,放眼望去也是假山错落,花影林立。
不远处甚至可见是个偌大的池子,临池便是小亭,落于一片青石同玄武岩之上。
她惊叹着步向前去,觉得自己几要迷失在其中。恍惚之间不知究竟走向了何处。
通往东宫之处的御花园处,一**鲜红的彼岸花正在怒放,层层叠叠的生长,好似拥有生命一般挣扎着要诉说些什么。
一抹颀长的人影便立于花丛之旁,回廊的屋檐能遮盖住雨丝的地方,神色安然的看着这片怒放的彼岸花。
便是凤子栖。
下了朝的他已将身上明**的太子袍更换,换上了一袭雪白的绒袄,一圈薄绒缠在领口,肩上落下便是宽大的白色披风,将他微瘦的身子遮盖。
他确乎是怕冷的,披风之下如玉白的双手时而还微微覆上唇瓣,传来一阵细微的咳嗽。
在他身旁的便是跟了他许久的宫女曼殊,名字也是他起的,借意同样是这彼岸花的别名。
“殿下,外头风大,殿下看一阵便回宫歇息吧。”
见他的咳嗽隐隐的细密起来,曼殊便乖巧的上前至了他的身侧柔声提醒。
他却只是缓缓抬起了清冷如流的凤眸,漆黑寂静的眼眸几乎是他面上唯一的色泽,薄唇血色微淡,却只是无声一动,细细摇头。
“花期甚短,多瞧了一日,便也是一日。”
他的嗓音微低,却柔和好听,分毫不似其他的皇子那般强硬,甚至是冷冽的。
“可是……”曼殊微微蹙眉,正要说话,视线却忽的被一抹闯入的人影捕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