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如初看出了她的心思,便只是摇了摇头,将双手掌心托着耳坠,呈于她的面前,“全凭郡主处理。”
“本郡主才不稀罕!”她撇了撇唇瓣。
“其实这首饰物品原是无罪的,可身份地位该要与之相配才是,贱妾先前确乎考虑不周,这般贵重的首饰便赠与了叶美人。”
念如初言辞婉转,嗓音轻柔,“其实便如郡主先前同顾掌柜说的那般,这彩碎的工艺该是达官贵人们才用的上的物件,并非平民百姓可以与之相配的。”
“既然叶美人无法识得这耳坠其中的价值,眼下如若是郡主欢喜,自该是可以与郡主相配,岂不更是好事?”
白云舒**的小嘴嘟了嘟,“呀,我怎么先前都没发现,你竟这般会讲话?竟当真说的有几分道理。”
“贱妾只是就事论事。”
掌心忽的微微一轻,念如初便知是白云舒已然伸手过来,将那耳坠取走了。
“好啊,既然这样那我便戴着了,反正那顾家首饰坊的女人也会替我再送一些彩碎的首饰来,过两日我入宫便戴着前往。”
念如初无声的弯了弯唇,缓缓将双手收回来宽袖之中,轻拢身前。
这也是她方才想到的。
与其让这副耳坠留于禾朵叶的手中,自此不再被人提及,还要成为她同自己争论不休的理由,倒不如几句话便说动了白云舒。
让凤祁冉看到自己的这个宝贝女儿,也戴着和当年那名被他抛弃的女子一样的首饰,却不知他的心里,又会有什么样的滋味。
反正他看到这耳坠,便也会知道是自己所为。
念如初全然不怕同他装傻,反正他也并无什么证据能将她置于死地。
不一阵,允容便提着药回来,其中一副已交给厨房煎制完成,由婢女端着送入了房内。
念如初便将苦口的汤药喝了,这才推脱自己乏倦的紧,想要回乐坊去休息。
白云舒便也没有留她,只是吩咐了王府内的几名侍卫将她安然无恙的护送回去。
她提着几副允容交给她的药,坐上了马车,方才驶出了一段路,马车却忽的停了下来。
“前面是什么人拦挡去路?”车夫大声问道。
念如初伸手掀开了帘幕,见的却正是立于马车前之处的人影,正是顾池雨,一袭黛色的披风将她的身形映的愈发颀长。
“顾姑娘?”
顾池雨随即缓步至了马车前,将手中捧着的东西递给了她,对她微笑,“这披风早该归还给姑娘,希望今日也不算太迟。”
念如初一怔,自己都险些要忘了这披风的事。
旋即她扬起了温柔的浅笑,盈盈如三月春水,“自然是不迟,那么便谢过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