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从扶梯之中,雪舞也已快步下来,见了岑莺便上前来,“岑莺,你的伤……”
“奴婢无碍。”岑莺垂着眸子,旋即汇报道,“杀手大约有五人,其中两名会用箭矢,余下三人持剑。”
“是,我知道了。”
雪舞转眸,看了眼坐在那处的慕止卿。
慕止卿旋即也立起了身,反手便从身前的桌案之下抽出了一柄长剑,稳稳的握于手中。
念如初赫然见了那道森寒的剑光闪过眼前。
记忆里蓦的浮现那一夜的月光澄澈明媚,宛如银河流泻着,亦映出身畔的男人手中的长剑,以及他泛着寒光的面具。
她下意识的攥紧了扶手。
可还未等雪舞再同慕止卿说了什么,又忽有一抹凌厉的寒光闪过,破开了窗幕径直的穿行而来。
慕止卿伸手一把扣着雪舞的身子从旁闪避,转头便见一柄短刀没入了身后的木柱里。
上面缀着的是同岑莺伤口上一致的暗红色流苏。
这流苏……
念如初心头剧烈的跳动起来。
她认得这流苏!这是凤祁冉的暗卫会随身使用的短刀!
也就在这短刀入内之后,慕止卿面色沉落的恐怖,当即便提着长剑出了船舱去。
雪舞跟着握了握长剑,转头看向了念如初,“劳烦姑娘照看岑莺。”
“是。”
念如初还来不及多言,她也跟随着掀开了帘幕出外去。
心头跳的厉害,念如初几乎感觉到血液皆在倒流。
若当真是凤祁冉命令暗卫前来……他究竟是想要带回白云舒,给慕止卿一些警告,或者……便是要赶尽杀绝了?
“初姐姐……”
白云舒微颤的嗓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她转过眸子看去,正见她五官精致的小脸上隐隐惨白。
“无妨,先静观其变吧。”
念如初柔声安慰她道,旋即下了扶梯来至了岑莺的身前。
“岑莺,觉得如何?”
粘稠殷红的血液每每叫她惊慌失措,胆战心惊,此时她已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惊慌,仍还是不住的颤抖着指尖。
她跪伏下来,伸手扶住了岑莺的身子,却见她纤细的眉头一拢,抬手便一把将肩头的短刀拔出。
鲜血愈发汹涌起来,黏腻的滴落至了地面上。
可她却显得很冷静,抬手捂着肩头的伤口,而后便要起身。
“绷带和药品置在何处?”
念如初发觉了她的用意,便将她的身子按下,询问道。
“便在那处。”岑莺抬手指了指白云舒身后的柜子。
白云舒也被这般的景象有些震愕,她虽然并非是第一次看着有人在面前受伤,但通常都是些罪人。
何况眼下发生的事她还是全无意料的。
但见了岑莺抬手一指,她还是回过了神来,转头正见了在身后柜子上的药箱,便伸手取下,立起了身子来匆忙至了这处。
“有劳了。”
念如初忙抬手打开了药箱,却忽见白云舒竟伸手触向了那把掉落在地面上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