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痕伸出手,“阎司盛的信给我。”
和刹梵莲一样,千痕亦是半点没把敖氏皇族的议亲当回事。
闻言,刹梵莲无有动作,“有阎茂宗等人在,单靠阎司盛的求解信,你就想再入阎家,怕是不能,而且还极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我知道。”千痕一脸淡然,“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以现在的情况而言,我别无选择。”
明明如花似玉的年纪,千痕却没有一天过得安稳,她何尝不想有疼爱自己的家人,享受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慵懒日子,还能经常和疼她宠她的兄长撒撒娇,哪怕做错事也不用担心挨骂。
然而属于她的一切早已灰烬,再不可能有重现的那日。
想到这,千痕眼底划过一抹黯淡。
父王、母后、卜星天、逸哥哥……
许是很久没有忆起过往,千痕不禁动了动唇,无声,却饱含思念。
刹梵莲看着她,由于千痕动唇的幅度很小,他只读懂了最后的逸哥哥。
刹梵莲微一蹙眉。
“身为冰魑族王尊,本尊不能经常前往他族,上回这么做已是例外,所以此趟你需得独自去应对,万事小心。”
千痕仍旧沉浸在对亲人的思念中,她微微笑了下,“好的。”
殊不知,这一笑颠覆了她往日冷漠的形象,很美,甚至可以用一笑倾城来形容。
刹梵莲只觉眼睛似是被烫了下。
于是他转过身,背对千痕,“一定要保证安全,不然琉璃知道会伤心。”
提到琉璃,千痕心头又是一暖,“她人呢?怎么这几日都没见到她。”
关于琉璃的事,刹梵莲原不打算告诉任何人,但今日他不知怎得,就这样直言道出,“在冰室习武,三年为期。”
“为何要她习武?”千痕很是不解,琉璃不是刹梵莲唯一的亲人么?且刹梵莲身手不凡,又是一族王尊,有他庇护,琉璃根本毋须担忧自身安危。
然而等了许久,刹梵莲都没有回答。
“需要什么尽管带上,路途遥远,别苛待了自己。”
留下这句刹梵莲离开。
……
人族,王城
繁花簇锦,春光正浓。
大街上年轻少女们身着各色花哨衣衫,莺莺燕燕,好不惹眼。
唯千痕仍是一袭素裙。
本就无所谓打扮,更甚者千痕只带了几套日常换洗的衣物,连刹梵莲送她的那件粉霞藕丝长绒外褂,千痕也没带上。
然而,一路上仍是有不少公子哥暗自打量这位素面素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