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痕回到房中,躺在床上久不能寐。
脑中来来回回皆是今晚阎司炔的言行,出于对此人的了解,千痕可以肯定阎司炔已有了谋划。
‘毕竟我是已有‘婚约’之人,阎家除了我兄长,再无第二人能与公主婚配。’
千痕不停琢磨着这句话。
表面上听起来像在讽刺阎司盛过于急切的表现,但千痕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阎司炔心思深不见底,一言一行皆有目的,应当不会与阎司盛在口舌上争一时长短。
“素心公主,阎司炔,婚约,阎司盛,再无第二人能婚配……”
千痕低喃。
“难道……”
千痕想到什么,她猛地从床上坐起。
阎府别院
“爷,您今儿个为何不让属下挫挫阎司盛的锐气?就凭他还敢跟您说三道四,也不掂掂谁在老太爷心中分量更重!真是气死属下了!”自打回府,卫羽便怨声载道的。
卫翼一再拉他,可卫羽仍是上火。
阎司炔斜坐在一边,手中是一壶上好的寒潭香,他不看二人,只有一口没一口地饮着。
“公主……”阎司炔动唇,他笑,是惯有的魅惑弧度。
“爷!”卫羽气得跺脚,“阎司盛都爬到您头上来了,您怎么还有工夫提那劳什子女人。”
“卫羽!”卫翼狠狠瞪他一眼,“不得放肆!”
卫羽撇了撇嘴,颇为不甘,“我又没说错,爷那么讨厌素心公主,她还恬不知耻地贴上来,不是劳什子女人是什么嘛。”
可阎司炔说的真是素心公主么?
不知道,至少阎司炔未有理会卫羽,而是自顾自继续喝酒。
甚至无视卫羽气到用头撞墙,阎司炔再次轻飘飘开口,“思慕心切是么?呵呵,那爷成全了就是~。”
接着阎司炔起身,他将酒壶扔给卫翼,“差人去岳潭法寺,就说爷答应了,会尽快和公主完婚。”
“……。”
“……。”
卫翼、卫羽对视,一个再次拿头撞墙,另一个眉头皱起,对此很是费解。
翌日,阎家正宅
“刹尊此言当真?!”向来沉稳的阎司盛,这一刻面露激动。
刹梵莲微微颔首,“王妹也是这个意思。”
阎司盛一听,双眸瞬时泛光。
一直以为琉璃公主冷若冰霜,对他是无意的,没想到这次的婚事竟得到了公主亲应。
“那阎某这就去通知祖父!”
阎司盛说完离开,步伐分外匆匆。
如此三日过去,阎司炔没有再回过正宅。
而锦娘惨死一事,阎司盛则是半点不关心。
阎家正宅,迎风待月
雪覆芳庭,千痕独坐于石凳,时节寒凉,可她看起来却像是自成了一片怡得方圆。
“在想什么?”
刹梵莲在房内瞧见,他取了件外袍,走近千痕后给她披上,同时淡淡问道。
千痕先是摇头,接着她反应过来,朝刹梵莲投去怪异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