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渐渐围观过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她打量他,地上没血迹,他身上也没有擦伤的痕迹,她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这男童怔怔地看她,没有回答。
“你怎么了?”慕容瞳又问,“要不你站起来走走,看看哪里疼。”
“我没事。”男童慢慢地站起来,解释道,“我吓到了,自己摔在地上的。”
“不如你跟我到医院,我让医生给你检查检查。”
“不用了,我还要去卖报纸。”
男童捡起散落在地的报纸与铜板,走了。
围观的百姓小声议论,这位军官还挺善良的,要带那个男孩去医院呢。
慕容瞳看着那男童走远了,这才上车。
人群里有一个西装革履、身形轩昂的男子,他一直盯着她,神色激动,面上交织着复杂的情绪。
惊喜,欣慰,失而复得……
他下意识地走过去,可是,轿车疾驰而去,他只能望车兴叹。
云子,你复生了吗?
云子,我一定会找到你!
慕容瞳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亨利医生告诉她,娘已经抢救过来了,没有生命危险了。
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过了十天,叶采薇的病情终于好了一些,可以回家静养。
慕容瞳接她回到府里,道:“娘,我想过了,府里人多,不如你到别院静养,我和表妹、父亲会经常去看你。”
“别院的确安静,可是,见不到你们,我心里不踏实。”叶采薇不情愿地摇头。
“我保证,我每天都过去看你。”
“我知道你担心我住在这儿受到影响,再次发病。”叶采薇慈祥地微笑,“你放心,不会再出意外了,我不会有事的。”
“意外防不胜防,谁也预料得到?”慕容瞳苦口婆心地劝道,“娘,你先在别院过一阵子,等你康复得差不多了再搬回来。”
“我病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康复?瞳儿,虽然我喜欢清静,可是我也想与家人住在一起,这样才不觉得孤单。若住在别院,一整天只有徐妈妈和其他佣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几个……”
慕容瞳明白娘的意思了,娘年纪大了,或许更想每天与家人住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
想到此,她不忍心让娘一个人住到别院去。
这夜,谢放还没回去,在自家少帅的卧房道:“少帅,已经过了几天,你还没想清楚吗?”
萧沉冽站在窗前,望着外面迷离的夜色,没有回答。
“少帅,答案近在咫尺,为什么不找督军夫人问清楚?”
“督军夫人与母亲是情谊匪浅的姐妹,知道我是故人的儿子,却隐忍至今。她还为了隐瞒母亲的下落,否认认识母亲,由此可见,她铁了心要替母亲隐瞒。”萧沉冽语声沉郁,“我想,应该是母亲叮嘱她不要泄露母亲的下落。”
“夫人竟然连少帅都不想见,夫人究竟在想什么?”谢放百思不得其解。
就算夫人不想被督军找到,但十多年没见少帅,就不想念儿子吗?也不想见见儿子吗?
萧沉冽叹气,“母亲对父亲太过绝望,伤透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