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道:“督军夫人醒了,不如你问问你娘?”
慕容瞳送给他一个“你是白痴吗”的白眼,“倘若我娘真的被阮老板刺激了,我去问,不是再次刺激她?”
萧沉冽诚挚道:“抱歉,我考虑欠周。”
她叫来乔慕青,吩咐道:“你去请阮老板过来一趟。算了,我跟你一起去。”
他想了想,快步跟上去,“我也一起去。”
慕容瞳冷笑,“你担心我欺负你女友?”
他淡淡道:“我也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却没想到,阮清歌根本没有走,而是坐在医院外面的花坛边。
光影昏暗,她孤零零地坐在那儿,好似被整个世界遗弃了。
看见她,萧沉冽恍然明白,想来她知道慕容瞳一定会去找她,才没有走。
她站起来,开门见山地问:“慕容少帅,你找我吗?”
“我娘发病之前,你究竟跟她说了什么?”慕容瞳冷酷地问。
“说起一位故人的陈年往事罢了。”阮清歌清冷道。
“你没有回去,留在这儿,不就是猜到我会来找你吗?刚才亨利医生说了,我娘受了刺激才会发病。”慕容瞳疾言厉色地喝问,“说!”
阮清歌看他一眼,心想,他为什么不对慕容少帅说?
她简略地说了小姨之事,美艳的面容出奇的平静,“我对督军夫人说,小姨吃老鼠药自尽,是被她的善良逼死的。她是刽子手,我要为小姨报仇。”
“你要害死我娘吗?”慕容瞳狠厉地怒喝,陡然拔枪指着她的头。
“督军夫人是生是死,就看她的造化了。”阮清歌从容地冷笑,丝毫不惧即将来临的死神,“慕容少帅要替督军夫人报仇,尽管开枪。”
她被仇恨烧毁了理智,立即扣动扳机。
阮清歌长睫轻眨,“慕容少帅生杀予夺,杀我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戏子,犹如碾死一只蚂蚁,再简单不过。”
萧沉冽沉声道:“慕容少帅,若夫人知道你杀了她,以夫人的性子,一定会责怪你,会自责、愧疚。”
慕容瞳被怒火烧昏了头脑,他的话好似一桶冰水从头浇灌下来,瞬间把她浇了个透心凉。
娘菩萨心肠,虽然不管她的军务,但不准许她滥杀无辜,尤其是妇孺。
若娘知道她杀了阮清歌,一定会把她骂得狗血淋头,还会自责很久,心情郁郁。
他给阮清歌使眼色,薄唇微动,好似在说:还不走?
她犹豫了一下,快步离开。
慕容瞳内心的交战相当的激烈,不过终究没有开枪。
萧沉冽把她的手枪按下去,她忽然指着他的额头,声色俱厉地质问:“你早就知道她的意图,是不是?”
刚才,阮清歌说出如何刺激娘的时候,他没有半分惊讶,显而易见,他早就知道了。
而他竟然没有阻止!
“今晚才知道的。”他冷静以对,“每次夫人发病,你就失控了吗?”
“就算你不知道她的图谋,但是你引狼入室!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我娘,让我娘险些丧命,你该死!”慕容瞳声嘶力竭地怒吼,周身杀气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