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以!”
“带下去吧——”
霍霆琛西装革履,冷酷无情的说了一句,哪怕是江晚晚瞬间撕心裂肺的哭喊着,仍旧是无动于衷。
阴雨连绵。
哭喊声随着警笛的消失越发远了,而霍霆琛的眉目已经冷冽到了极致——
溅了泥土的裤腿上带着几分残忍的冷寒,他缓缓抬眸,看着不远处那座石碑,好像是盖了一层终年不化的薄冰。
在墓地吊唁之后,整个临江当日几乎是全部按下了暂停键。
只有这片山区,快进一般时间飞逝,从白天到晚上,霍霆琛始终没离开一步,他所有的情绪,葬送在了这抔土地。
爷爷陪伴了他整个人生,他却只能陪着走到这儿了。
只能到这儿了。
霍霆琛笔挺着站着,如松一般劲挺的身躯猛然之间好似是一棵参天大树,遮天蔽日——
冷硬的线条,被落下的光辉打落,他整个人充满了令人疯狂窒息的感觉,
黑夜中,那双看似是平静的眸底,更加气势逼人,雕刻般棱角分明的五官俊美异常,却也如同是草原上的猛虎猎食,只差一步,就将猎物生撕!
江晚晚归案。
原本以为她嘴巴硬,不肯招供,结果不出十分钟,全部都招供!
医院也出了大乱子。
那些收了钱的上下医生,全部处重大刑罚,整个医院昨日还蓬荜生辉,今日已经是如残烛败火,奄奄一息——
一天不休息,霍霆琛眼底充斥着明显的红眼圈。
昊枫第一时间将消息传过来的时候,顾南瑾算是小松了一口气,眸子再看向前方,却是发现那道身影也随着一松,下一秒,出乎意料的往后倾倒——
“霍少!”
“霍霆琛!”
顾南瑾也慌了一下,赶紧上前。
霍霆琛苍白无血色的唇角一直抿着,他面容冰冷,高高的鼻梁上,深邃的眼窝深深陷入,整个人即便是闭着眸,却淡漠薄凉。
疲惫、劳累,一整天的水米未进,让他直接晕厥过去。
昊枫直接将霍霆琛扛出去,边走,眼眶红的像是兔子,“该死的江晚晚,因为你一个人,破坏了一个好好的家庭,你该死,我要是霍少,直接将你千刀万剐!”
顾南瑾紧跟在后面。
墓地阴冷幽暗,终于随着车灯的闪烁,忽然变得沉寂了。
霍霆琛躺在后座上,他一身深色西装,即便是什么装饰都没有,却带着一股至尊天下的炫目。
顾南瑾轻轻的用手为他擦了擦留在眼眶盈润的泪,他的脆弱,只有是在黑暗中,才那么的明显。
黑夜中他藏起了所有的刺,所有的人觉得他太锋利,可她明白,他的锋利只想保护家人——
霍霆琛发起了高烧。
医院中医生丝毫不敢懈怠,紧急输液。
昊枫累的也在沙发上打起来呼噜大睡了过去,顾南瑾坐在病床前,眼眶熬的泛红,却不敢多眨眼一下。
他的手指骨细长匀称,针管插在上面,过分惊艳宛若是一件艺术品,终于,她的手缓缓伸过去,将他的大掌捧在了手上。
凉凉的,毫无温度,冰冷的仿佛是握着一块千年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