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入云的塔楼风景在这座城市中独一份,朝阳的确很美。
在楼顶等了近两个小时、冻得嘴唇发白四肢冰冷的戚白,望着霞光满天的天空,在心里短暂地原谅了Erisc一秒。
为了留住朝阳,两人在楼顶待了好几个小时,等画收尾时,天已大亮。
Erisc看着戚白笔下的画,叹息一声,第二次问他能不能和未婚夫分手。
戚白回答照样冷酷:“不能。”
“……”
Erisc取下自己的画,问戚白能不能交换,就当留个纪念。
戚白爽快地同意了。
回程的机车速度加快,这座陌生城市的风在耳边穿过,头盔下戚白的长发张牙舞爪地在空中飞,不知在谁心上留下痕迹又狡黠溜走。
只剩下一缕若有似无、空荡荡的风。
接下来几天,Eris带着戚白去广场喂鸽子,去教堂听祷告,坐在船上,随着波光粼粼河穿过这座繁华的城市。
他们画人画景,画器宇轩昂的带刀骑士和马戏团里的狮子。
相处和谐,只是Erisc没再提过他的爱情。
***
原本戚白一行人是准备趁此机会在周边城市转一转,可同行有一人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怎样,身体出了问题,加上临近年关,一行人索性提前买机票回国。
来时戚白行李箱空荡荡,走时半箱子都是他这段时间画的画,有成品,有半成品,还有些就只有一个草稿。
还有和Erisc交换的朝阳图,画的背面有Erisc写下的赠语,大方祝福戚白和未婚夫感情和睦,事业顺遂。
相识很短,走时Erisc还来机场送行:
“回国后也要保持联系,有机会我来找你玩儿。”
戚白点头:“到时候请你吃火锅。”
Erisc太喜欢戚白精致漂亮的脸蛋和洒脱的性格了,临走之前笑着张开双臂:
“抱一下。”
两人大大方方拥抱,一触即分。
等戚白登机后,Erisc转头就打电话跟好友哭诉:
“Honey,I'mbrokenhearted……”
***
腊月二十六傍晚,戚白一行人的飞机在南枫市落地。
戚白本想像以往一样自己在南枫市过年,但一通来自夏城的电话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他回悦澜府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又坐上了回夏城的高铁。
几个小时后,在姜意江鉴之他们都不知道戚白已经回国的情况下,他人已出现夏城高铁站。
赶上过年高峰期,出站口等着许多人,到站的人和等待的人汇聚,人群中有人笑,有人拥抱,一片欢声笑语。
戚白避开喧闹的人群,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出站,像一滴汇入河流的墨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高铁站停着一排拉客的出租车,往外走就是摩托和电三轮。
戚白没有打车,拉着行李箱走在归家人都行色匆匆的街道。
大学之前,戚白一直生活在夏城这座四季如春的城市,大学几年,这座成熟的城市变化并不大。
元旦之后,国内四处挂着红彤彤的灯笼和中国结,提前烘托过年氛围。
下飞机又赶高铁,戚白有些饿,随便进了路边一家面馆。
此时并不是饭点,店里只有老板带着孩子写作业,见有客上门立马笑着: